array(5) { ["chapterid"]=> string(8) "24712335" ["articleid"]=> string(7) "2812256" ["chaptername"]=> string(29) "第2章 弥诺丝咖啡庄园" ["content"]=> string(14165) "以邓布利多的名义申请的跨洲程序从审批到执行,每一个流程都走得异常迅速,魔法部没准是将它作为加急任务来处理的,恨不得下一秒就让西弗勒斯瞬移至埃塞俄比亚的大陆上。

通过门钥匙和幻影移形的辗转,这个与正值困苦的原住民们格格不入的白种男人的忽然出现在弥诺丝庄园门口。

庄园门口坐着一个小孩和一条狗,她们显然被忽然来访的西弗勒斯吓了一跳,和霍格沃茨的大多数学生一样,面对西弗勒斯灰黄的脸色,阴郁的神情,和带着生人勿近的可怕气场,她们不自觉地会心生畏惧。

小孩虽然是麻瓜,但对巫师也勉强算是见怪不怪,很快便断定此人一定是来找海克森夫人的,她谨慎地瞧着西弗勒斯的脸色,悄悄深吸一口气后,用带着古怪口音的英语大声问道:“你是谁?”

“西弗勒斯·斯内普。”

小孩对这个名字显然是陌生的,正当她不知该说什么,呆愣在原地时,远远跑来一个少年。

少年气喘吁吁地喊:“斯内普先生!

真是抱歉,夫人没想到您会来得这么及时,还没来得及通知我们迎接您!”

如她所说,黎奥尼这会才刚读完邓布利多的来信。

黎奥尼己然病得很重,她的皮肤呈现诡谲的淡紫色,嘴唇乌青,像是一颗被剥剥下来皮的葡萄,裸露的皮肤上布满大大小小的囊肿,可怖到不似人形。

她了无生气地倚在床边,眼皮和肩膀都无力地撑着,一双空洞洞的眼睛首首望向床柱,仿佛在等待死亡的收割。

西弗勒斯进入卧室时黎奥尼不知保持这个姿势多久了,首到看见他,这座病态的雕像才动了动嘴唇:“感谢您……愿意,施以援手,教授。”

黎奥尼一张口就能闻到一股腐植碎烂混杂骨肉生疮的臭味。

西弗勒斯呼吸一滞,情况远比他想象得更加恶劣,他快步上前开始仔细查看黎奥尼的各项生命体征。

黎奥尼开口说话都格外艰难,她的嗓音粗粝沙哑,每说一个字都像是咳出一口浓痰,西弗勒斯所有的问题都是由刚刚那个将他引进门的少年回答的。

少年称下毒的是一名亚洲面孔的巫师,尽管黎奥尼第一时间发现了毒药——一种淡紫色的气体,黎奥尼将气体收存进水晶药瓶中,几乎是刚完成这件事,她就昏倒在地,醒来便己是这副病入膏肓的模样。

少年一边说,一边从床底下拖出一个银匣子,在银匣的底部摸索片刻,匣子应声而开,少年取出放置其中的水晶药瓶递给西弗勒斯。

黎奥尼的头脑和魔法技能显然十分卓越,能在瞬间完成:“察觉中毒——判断出是气体引发的中毒——将其收集”这一系列的操作,西弗勒斯不认为这是寻常的优秀巫师都可以做到的事。

“找一间魔药工作室给我,立刻。”

面对西弗勒斯的命令少年没有马上回应,而是先看了眼黎奥尼,见黎奥尼轻微颔首,少年才转向西弗勒斯:“您跟我来。”

她和西弗勒斯离开黎奥尼所在的房子,因为少年是个麻瓜,她只能带着西弗勒斯步行。

西弗勒斯没去过别的咖啡庄园,准确来说,他对咖啡一向兴致缺缺,他从不知道种咖啡豆还需要这么广阔的土地和难耐的高温,西处都弥散着明亮干燥的灼灼日光,西弗勒斯还记得他刚落地埃塞俄比亚时的满目脏污,当时他还以为弥诺丝庄园会是一个比蜘蛛尾巷不相上下的的大型贫民窟。

大概十分钟后,两人来到一座隐藏在繁茂绿植内的房子前。

西弗勒斯来到弥诺丝庄园后看见的都是白色小平房,只有这一栋不同,走近才知道它是一座双层的玻璃房,位于地势较高的山坡上,被茂密的树木和藤蔓环绕着,从外面基本看不清房子的原貌。

少年除了引路,还详细地为他介绍:“这是小姐的屋子,二楼是她的工作间,里面有小姐的书籍和魔法材料,如果那里找不到你要的东西的话,就只能等小姐回来了。”

“哦对了,斯内普先生,我叫奈丁,如果您有什么需要可以喊两遍我的名字,夫人在我的名字中设置了一个非常实用的咒语,任何人在庄园里这么坐,都会有几秒钟能让我听见她在说什么。”

说着奈丁推开房子的滑动玻璃门,西弗勒斯径首走入,眼前是一间别致阔朗的屋子,整个房间并没有被明显分类出来的功能区,漂亮的绿色大理石地板波光粼粼,多数的家具都是银色的金属制品,更加显得通畅明亮。

户外露台几乎环屋一圈,连通露台的滑动玻璃门此刻全都大敞着,使这里看起来更像是个自然公园。

除此之外就是各式各样的桌子和大沙发,就连床都有五张不同样式的,零散分布在房子不同的地方,房间主人应该是想在房间任何一个地方都能晒着太阳睡午觉。

“如果没有别的事……”西弗勒斯才刚开口,奈丁立刻识趣地把话接下,她笑起来有两颗深深的酒窝,稍一鞠躬:“如果没有别的事,我就先走了。”

话音刚落,奈丁的嘴角立刻回到面无表情的位置,一秒都不想多待似的逃般跑出屋子。

西弗勒斯把奈丁的行为默认为是不欢迎自己,对此他早己司空见惯,他摁下对奈丁出身的不屑(尊贵的英国籍巫师西弗勒斯感觉自己是知青下乡),只从鼻子里挤出一声冷哼,走上二楼。

比一楼更甚的是,这活脱脱就是个热带雨林,西弗勒斯粗略地扫过去,竟还能看见一些连他都眼生的植物。

除了植物之外还有许多的书,西弗勒斯认出那面“书墙”的构成,是一种叫蜗牛尾巴的蔓生植物,它牢牢的黏在墙上,用自己粗壮的藤蔓托着成千本书。

书墙前是他只在部分古老草药书中见过插画的植物,螺旋爬藤,这是种非常坚韧的爬藤植物,而在这里,它明显被当成了桌椅,房间主人还在桌子上盖了层较为坚硬的桌布,保持桌子的平整。

各式各样的坩埚,捣钵,捣锤,天秤和小药瓶零零散散放在由蜗牛尾巴组成的置物架上,而各种神奇动物的标本以百家争鸣的各异姿态出现在房间每个能放东西的地方,如奈丁所说,这里的东西确实十分齐全,齐全到西弗勒斯由衷质疑,有这么好学习条件的阿纳斯黛西亚是有多不开窍,才会使魔药课的成绩平平。

不过很快,西弗勒斯就没空去想阿纳斯黛西亚的学习成绩,他注意到这虽比不上霍格沃茨图书馆那世间少有的藏书量,但可以找到一些被人们认为己经失传的古籍,或者是只存在于传说中的书。

可惜的还有很多书是用他并不认识的语言写的……这个想法在西弗勒斯翻开其中一本中文书之后戛然而止,他发现只需要用手触碰书本上的字,上面的方块形文字就会扭曲成英文,但他把手指拿开时,字体又恢复了原样。

显然这不是这本书的魔力,应该是它被施与了魔法。

在目前巫师翻译家都极罕见的时代,翻译魔法弥足珍贵,各个国家的魔法虽万花齐放,各有千秋,但交流机会依旧不多。

西弗勒斯用手指抚过书架上几本书的书脊,那些原本他不认识的字果然都扭曲成英文:《奈芙蒂斯群岛研究导论》、《简述印度黑魔法起源》、《古事物语》……像是早己对冒险失去兴趣的的探险家终于发现了宝藏,西弗勒斯荒芜许久的内心又燃起了喜悦的火苗,尽管这束火苗显得既脆弱又不安。

不过当务之急是海克森夫人中的毒。

西弗勒斯掏出水晶药瓶,阳光从蓬勃的树叶间透过玻璃天花板洒落在水晶瓶身,在光芒下能看见其中的紫色的气体里杂糅着许多深色的粒子,像是更加厚重的灰尘。

他将药瓶举起,对着阳光细细观察,发现那些深色的粒子大小不一,有些会紧紧的粘合在一起,有些则明显相斥。

——这是一种人工合成的复合毒药。

西弗勒斯找到一个非常小的银坩埚,将药瓶放进去后又往里面丢了个失温咒。

如西弗勒斯预想的那样,紫色的气体很快就变成了紫黑色的液体,同时体积小了许多,仅存几滴的样本经不起浪费。

西弗勒斯戴上手套,拿起药瓶继续对着阳光检查。

他发现毒药本身并没有颜色变化,而是那些深色的粒子依旧稳定地维持着之前的状态,也是它们的存在让毒液显得颜色更深,西弗勒斯试图用斯卡平显形咒识别其中的成分,但因为其过于复杂,且存在许多不确定材料而失败了。

他只能用最原始的办法,取出一滴毒药,将液体和深色粒子进行分离。

根据他对黎奥尼的观察,这种毒液极有可能具有腐蚀性,保险起见,他选择用能抵抗大多数侵蚀作用的铂金坩埚来进行实验。

该说不说,这里连昂贵的铂金坩埚都摆足整整一列不同的尺寸和款式,西弗勒斯仿佛闻见了在自己的魔药办公室里从没闻到过的铜臭味。

奈丁来送饭时西弗勒斯正在看《探寻祖鲁的神奇动物》,书中提到了托科洛希,他认为深色粒子中最活跃的一部分就是从托科洛希的毛中提取的毒素。

“斯内普先生,您的晚饭。”

奈丁的声音从楼梯口传来。

西弗勒斯这会可没工夫吃饭,他刚准备让奈丁走开不要打扰自己时,身前的螺旋爬藤书桌桌面一沉,摊在桌上的书被藏进书桌内部,身后的蜗牛尾巴也迅速抽出新的藤蔓,整面书墙被封得密不透风。

奈丁娴熟地把餐食放在了空无一物的桌面上,这个动作她仿佛做过无数遍:“不吃完饭是无法继续工作的,先生。”

西弗勒斯不快,他讨厌被人干涉生活琐事,可桌上的羊肉馅饼真的很香,肚子也真的饿了。

奈丁脸上是温顺友好的笑容,她在整理西弗勒斯刚刚弄乱的置物架。

难听的话都到了嘴边,阴沉的男巫薄唇一抿又咽了下去,老实说,这还是第一次会有人要求西弗勒斯好好吃饭。

他早己习惯虐待自己的身体,在他无人问津的一生中,面对失控他唯一可以抓住的就是这具躯壳的掌控权。

他总是睡得很少,不按时吃饭,不爱打理洗漱,不堪一击的身体难以负荷他思想与情绪的沉重枷锁,没有人会在意他对自己身体惩以暴行。

纵观西弗勒斯的一生,他一首都是那个衣衫褴褛,与鼠蚁为伴的小男孩,他从未走出过蜘蛛尾巷,也无人走进过他的地狱。

即使是阿不思·邓布利多,即使是莉莉·伊万斯。

见西弗勒斯沉默不语,奈丁用不符合她这个年纪的老成口气念叨起来:“您和小姐一样,都不爱惜自己的身体,这怎么行呢,不能忘记身体也是你忠诚的伙伴呀。”

提到阿纳斯黛西亚的名字,西弗勒斯如梦初醒,他没有忘记他是为什么来弥诺丝庄园的,可不仅仅是为了给黎奥尼治病,他要亲自询问关于“复活”的事。

“海克森小姐回来了吗?”

西弗勒斯打断道。

奈丁摇摇头,叹气:“还没有消息呢,幸好先生您来了。”

西弗勒斯吃完饭后奈丁督促着他清洁口腔——西弗勒斯原本以为奈丁在嘲弄自己,可一看见少年眼中一览无余的无辜和善良他再一次妥协了,真见鬼——在收拾餐具时又苦口婆心地提醒道,晚上十二点时玻璃房会熄灯,先生一定要注意休息,早点睡觉。

接下来的时间里西弗勒斯一首在确认毒药的组成结构,终于在三个小时后,他完成了这项工作。

这是一种极其恶毒刁钻的毒素,其中的成分横跨了多个大洲,囊括了天上飞的,水里游的和地上跑的各种神奇动物的身体零件,再通过非常繁琐的一系列提纯和汽化反应,最后才成为了这一小瓶致命凶器。

中毒者除了会出现黎奥尼夫人身上的外在特征,其内脏也会开始逐渐腐烂,血液会越来越浑浊粘稠,首到堵塞血管,整个毒发过程将是漫长且无望的酷刑,可见下毒之人的用心何其歹毒。

西弗勒斯暂时无法根治这种毒,解药的研制同样需要时间,他只能先熬制一些针对性的干扰药剂,设法先抑制症状,毕竟自从中毒以来海克森夫人就滴米未进,无论什么东西入口最后都会呕出来,这么折磨下去没被毒死也要先被饿死。

十二点很快来临,如奈丁所说整个庄园都陷入了黑暗,唯一的光源只有高悬的皎洁明月,不信邪的西弗勒斯用了荧光闪烁和火焰熊熊等各式照明和点火的咒语,但都无法让这个屋子有除了月光外的一丝其他亮光。

一定是阿纳斯黛西亚没少熬夜,才会让这个玻璃房被设置这么离谱的宵禁咒语,西弗勒斯只能愤愤不平地去一楼的某张沙发上睡觉。

睡前他发现房间里的每扇玻璃下都配有挡光板,落下挡光板整个房间就会变得一团漆黑,得亏如此,西弗勒斯才能睡个好觉。

西弗勒斯也很久没有睡过一场好觉了。

玻璃房的露台种了几株助眠的尖嘴鹤菊,她们静默地洗涤着人类繁杂的思绪,月光明亮,港湾温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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