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rray(5) { ["chapterid"]=> string(8) "24712134" ["articleid"]=> string(7) "2812209" ["chaptername"]=> string(14) "第3章 灭门" ["content"]=> string(26412) "这天正好是清明节。

闻笑天夫妇带着女儿闻家珍和二弟子林常达、三弟子楚灵江,十几名家丁,上北固山扫墓。

这是闻笑天祖父闻沧海的墓。

闻沧海是花间门的祖师,大家祭拜之后,闻笑天就给女儿和两个门人讲述着沧海公昔年的事迹。

清明时节雨纷纷,天气忽晴忽雨,变幻不定,本来是好好的天气,忽然下起雨来,而且雨水有越下越大之势。

闻笑天仰望天色,说道:“这雨一时只怕停不了,我们找个地方避避雨再说。”

林常达道:“师父,过去不远,有个庙宇。”

闻家珍朝楚灵江招招手,叫道:“三师哥,我们快走。”

话声出口,当先扭着腰肢朝前奔去。

楚灵江听到小师妹相招,也就跟着追了上去。

阮夫人知道他们师兄妹青梅竹马,两小无猜,如今两人都长大成人了,心里自然十分喜悦,忍不住含笑回头朝丈夫看去。

闻笑天自然也看到了,但他想到楚灵江的身世,心头不禁起了一丝阴霾,脸上也不期而然的微微攒了下眉。

阮夫人看丈夫脸上有不悦之色,心头不禁有气,暗暗哼道,“灵江有那样不好?

你就是一首不喜欢他。”

大家没带雨具,也就脚下加快,朝山麓奔行过去。

行了不过半里光景,就抵达庙宇,那是一座荒芜己久的土地庙,一共只有一进,大殿上到处都是瓦砾,有许多地方还在漏水。

庙外大雨倾盆,屋檐前雨水像挂了一道水帘。

闻笑天眼看着雨一阵大,一阵小,始终不停,心头甚是烦乱,只是望着天空出神。

就在此时,只听一阵杂沓的脚步声,从庙外传了过来,接着只见十几个黑衣人冲进庙来。

这十几个人每人头上都戴着黑布罩子,只露出两个眼孔,行动十分矫健,转眼之间,己经抢上石阶。

闻笑天因外面正下着大雨,纵然心里觉得这些人行径诡异,也不好出声阻止,只得朝大家招招手,让出了大殿的左目。

来人一共是十二个,因他们头上戴着黑布罩子,看不清面貌,但从他们身材看去,个个都极为壮健,进入大殿之后,黑布罩于依然没有摘下来,可见他们戴着黑布罩子,虽是遮雨之用,但显然不欲以面目示人了。

十二个黑衣人中,忽然有人噢了一声,接着呵呵笑道:“这位敢情就是花间派掌门人闻大侠了,咱们幸会得很。”

“不敢。”

闻笑天抱抱拳道:“兄弟正是闻笑天,不知老哥如何称呼,诸位是那一条道的高人?”

那人呵呵笑道:“闻大侠好说,咱们兄弟只是江湖上一群无名小卒,算不得什么高人。”

他们戴了头罩,连面貌都不让你看,自然不肯告诉你身份来历了。

这人话声出口,其余十一人都呵呵哈哈的笑了起来。

不肯说出姓名来历,原是他们的自由,没有人可以强迫他们非说不可;但这些人这般笑法。

不但轻浮,也含有轻蔑之意!

闻笑天是个很古板的人,听他们笑得轻浮,也就没有作声。

为首那人两个眼孔中霎着精光。

望了闻笑天一眼,又道:“咱们兄弟久闻花间派精擅剑、掌、镖三绝,在江湖上久享盛誉,今天难得遇上闻大侠,这是千载难逢的良机,斗胆想请闻大侠露一手给咱们兄弟瞧瞧,不知闻大侠可肯展示么?”

闻笑天久走江湖,听了此人的话,心头不禁暗哦一声,忖道:“难怪他们戴了头罩,原来竟是冲着自己来的?”

他只是微微一笑,说道,“老哥夸奖,花间派三字,只是江湖朋友抬举而己,寒家从先祖创设花间镖局,只是以保镖为业,从不敢以门派自居,剑、掌、镖三绝,也是江湖朋友的过誉之同,兄弟几手庄稼把式,不值识者一哂,在诸位高人面前,岂敢献丑。”

只听另一个人道:“咱们老大刚才己经说过,咱们算不得什么高人。”

第二个人接着道:“闻大侠几手庄稼把式,纵然值不得高人一哂,但咱们既不是高人,就不妨使出来让咱们瞧瞧了。”

他此话一出,十来个人又不禁哄然笑了起来。

方才他们夹杂着呵呵哈哈的笑声,还不觉得什么,这回哄然大笑,笑声之洪亮,居然震得这间土地庙梁椽之间,灰尘纷纷落下来,显然这十二个人都有一身精纯的内功了。

闻笑天心头暗暗震惊,付道:“这十二个人看来个个都是好手,自己行走江湖数十年,自问从未和哪一方结过梁子,这些人究竟是什么来头呢?”

一面也洪笑一声道:“兄弟对诸位己经一再忍让,诸位依然如此相逼,莫非是冲着兄弟来的:但兄弟自思和诸位往日无怨,近日无仇,诸位究竟所为何来,还请诸位明示。”

他这声洪笑,声音清朗,在十一个人的洪笑中,盖过了他们的笑声,足见功力之深,也远超过对方诸入。

只听一个人道:“咱们老大己经说过,只是仰慕花间派的剑掌绝艺,想开开眼界而己,和闻大侠当然谈不上恩怨,这是闻大侠多心了。”

他们纵然听出闻笑天内功修为高超他们,但还是坚持要闻笑天非露一手不可,这情形己极明显,看来绝难善了。

闻笑天沉嘿道:“这位朋友的意思,兄弟若是不肯露上一手,就不能平安无事了?”

那人嘿嘿冷笑道:“事情也差不多如此。”

闻笑天到了此时,己是忍无可忍,点头道:“很好,诸位大概胸有成竹,要逼闻某出手的了,你们要一起上,还是由那一位和闻某单打独斗。”

只听为首那人森笑道:“咱们弟兄有自知之明,单打独斗,自然不是闻大侠的对手,至于咱们十二个人全上的话,那么就没有人能看到闻大侠的剑掌绝艺,因此咱们想挑两个弟兄跟闻大侠讨教,如果两人不行,那么再加上一个,务必使闻大侠的剑掌尽情发挥,余下的弟兄,就有机会观赏大侠的绝技了?”

闻笑天听得暗暗奇怪:“他们何以非要看我剑掌不可呢?”

就在他沉思之际,为首那人左手朝前轻轻一挥,说道:“你们先上去两个跟闻大侠讨教几手剑掌,两个不行,就再上去一个好了。”

他们来的时候,自然早就商量好了,由什么人出手,因此他左手随便一挥,就有三个人越众而出,一个“锵”的一声从肩头布袋中掣出了长剑,另一个却取下肩头的长形布袋,交给了第三个人。

第三个人伸手接过同伴布袋,却没有走上去,那就是准备的后备人员了。

他们为首那人说过要看闻笑天的剑掌绝艺,所以先上来的两人,一个掣出长剑,自然是使剑的入,一个把剑囊交给同伴,自然是要使双掌了。

既然他们要叫闻笑天尽情发挥剑掌绝技,可见这两人在十二个人中,对剑掌功夫必有专精!

大殿双方的人,立时向后退下了几步,让出中间一片空地。

阮夫人因对方人数较多,怕他们一拥而上,伸手把女儿拉到了身边。

林常达一手按着剑柄,和楚灵江一起退到了师母左右。

闻笑天自是不敢轻估对方,当下也就抽出剑来,目光一抬,缓缓说道:“二位请吧!”

使剑的冷冷的道:“咱们是两个打一个,闻大侠不用客气了。”

闻笑天道:“这是诸位硬逼着闻某出手,自该由两位先出手才好。”

他不肯先出手,是想从对方出手的招数上,看出他们的路数来。

使剑的大笑道:“大概闻大侠自恃一派掌门,不肯先出手,在下那就不客气了。”

话声出口,随着左足斜跨半步。

身形倏地左转,右手一剑斜刺而出。

闻笑天心中暗道:“这起手一招是‘红顶亮翅’,他是红顶门的人!”

那空着双手的汉子一见同伴出手。

也立即身形一矮,向右欺近,左手五指勾曲,疾向闻笑天左胁抓来,右手跟着一掌,斜劈而出。

此人身手矫捷,出手虽比使剑的慢了半步,但这一抓一劈,却和使剑的汉子那一招“红顶亮翅”几乎是同时攻到。

闻笑天心中暗道:“这使掌的左手一记‘猛虎探爪’,是五虎门断魂爪的招式,右手这一掌却不是五虎的手法,而是形意门的劈掌!”

这原来是心念一动间的事,闻笑天右手长剑一振,身随剑走,避开敌剑,还刺了一剑,右手也同时拍出一掌,朝使掌汉子肩头击去。

使剑的汉子,一剑落空第二剑又紧接着刺出这回使的是一记“顺风送帆”六合门的招式。

使掌的也身形展开,左手改使“鹰爪功”疾抓闻笑天拍来的左掌,右手反研,使的是一招“随君布施”竟是丐帮的路数。

三人这一展开剑掌功夫,各显身手,那使剑的汉子在数招之间,竟然连使了红顶、六合、青城、华山、点苍、等派的剑招,使掌的汉子双手倏拳倏掌,变幻莫测,在这一阵功夫,也连使了五虎、鹰爪、丐帮、少林、形意等派的拳掌。

一时看得闻笑天心头暗暗惊异,这两人明明是在掩蔽自己的来历;但这般诸家杂阵,夹杂使来,居然得心应手,有如从小练熟了的一般,不但毫无牵强之处,而且攻势绵密,每一招都显示两人深厚的造诣来。

闻笑天果然不愧是花间派的掌门人,武功精湛,此时剑掌同施,剑如灵蛇乱闪,攻中有守,掌似开山巨斧,力战两人,神态从容,大是游刃有余。

为首那人口中轻咳了声,第三个人备战汉子放下同伴的剑囊,刷的一声,取出链子锥,纵身扑入战圈,抖手朝闻笑天激射过去。

闻笑天长剑一撩,“当”的一声把链子锥荡开,左手伸缩之间,连发了两掌,一记逼退使掌的汉子,一掌迎面击向使链子锥的汉子,也把他逼退了一步,长剑疾圈,一连三剑,剑光如闪朝使剑的反击过去。

力首那入眼看闻笑天如此了得,也感到事出意外,(他起先以为有三个弟兄就差不多了)一挥手道:“再上去一个。”

他话出口,立时又有一个蒙面人亮一柄扑刀,纵身而上,加入战圈。

楚灵江看得大怒,大声喝道:“你们还要不要脸,讲好了最多只有三个人出手和我师父动手的,怎么又加上了一个去了。”

为首那人阴沉一笑道:“你师父方才不是要咱们一起上的吗,咱们还没有一起上呢!”

说到这里,忽然目光一掠阮夫人,说道:“这位花间派的掌门夫人,空着没事,你们也不妨上去两个,跟她讨教讨教。”

他此话一出,果然有两个汉子拿出兵刃,一个使一对短戟,一个使一支铜爪。

逼近过来。

阮夫人早己看出他们不怀好意,心中也就早有了准备,此刻一手拔剑,一面回头朝三人(林常达、楚灵江、闻家珍)低声嘱咐道:“如果情势不利,你们就先从后面退走,不用管师父和我,你们走了,师父和我就足可自保……”话未说完,对方两人业己逼近,使爪的睛露邪光,阴笑道,“掌门夫人话说完了么?”

使短敦的尖声笑道:“有什么话不会上了路再说么?”

这两人口气大是不善,阮夫人双眉一挑,叱道:“你们究竟是哪一条道上的人,胆敢如此放肆?”

使爪的邪笑道:“放肆的事情多着呢,不过你掌门夫人己是徐娘半老,哥儿俩没……”底下的话还没出口,但若是让他说出来,狗嘴里决不会长象牙。

阮夫人一声清叱:“该死的东西!”

长剑一闪,分心便刺。

这一招快捷无比,使爪的话声未出,寒光一闪,剑锋离胸己不到一尺,心头大吃一惊,口中喝道:“婆娘好快的剑……”急忙举爪封架,却封了空!

阮夫人这一剑原来只是一记虚招,身形一侧,左手一记“大力鹰爪功”五指勾曲如爪,“拍”的一声,击在他右胁骨。

那汉子连剑法的“法”字还没出口,痛得口中变成了“啊”字。

闻笑天动手之初,还希望事情不至于搞大,是以并无伤人之意,但阮夫人却己看出对方有为而来,不怀好意,绝难善罢某休,何况对方语气下流,激怒了她,自以先下手为强,左手拍出,右足跟着飞起,一下蹬在对方小腹之上。

那使爪的汉子“啊”声刚出,人己被阮夫人蹬得从石阶上翻身跌下,“砰”的一声,后脑着地,两眼一黑,昏死过去。

那使双戟的汉子没想到阮夫人骤下杀手,要待出手抢救都来不及,口中暴喝一声:“你这婆娘当真辣手得很……双乾戟一摆,抢攻上去。

阮夫人一击得手,长剑向左右连闪,一记“分花拂柳”“当”“当”两声,架开对方双乾,抖手一剑,穿心刺去。

那使双戟的急忙往后跃退,那知阮夫人动了杀机,倏地欺上一步,又是一剑斜刺过去。

那汉子左手短乾一封,刚架住长剑,阮夫人左手五指如钩,疾向他右腕爪去。

这一记鹰爪擒拿,手法灵巧,那汉子怕被她拿住,急忙缩手,怎知阮夫人腕底射出三支袖箭、夺、夺、夺三声,一支射中肩头,两支射中肋下,口中同时发出一声惊“啊”右手再也握不住短戟,“当”的一声落到地上。

阮夫人得理不让人,右手迅疾一转,把对方左腕齐时削断。

那汉子痛得惨叫一声,往地上跌坐下去。

为首那人做梦也想不到两个兄弟会这么快就被阮夫人解决,心头不禁大怒,喝道:“快去把这婆娘拿下了。”

这回就有五个蒙面汉子手持兵刃抢了过来。

随同闻笑天夫妇的十几名家丁,原来是镖局中的老人,大部也会几手刀棍拳脚,但闻笑天夫妇和门下弟子平日剑不离身,这些庄丁是抬着扫墓的祭品来的,身上自然并未携带兵器。

此时眼看五个蒙面汉子朝主母扑来,他们不约而同的呛喝一声,手中拿起扁担、木杠,有几个手里没爪到东西,就赤手空拳的跟着涌上。

那抢攻过来的五个蒙面汉子无一不是好手,哪会把这些庄丁放在眼里,但见刀光闪动,鞭影飞舞,一阵叱喝,厉笑和砰砰碰碰的刀棍撞击之声,不绝于耳,登时闷哼。

惊叫、惨嚎也连续的响起。

阮夫人长剑挥舞,挡住了两个,林常达、闻家珍这时也拔出长剑,随着动手。

楚灵江没练过剑法,身上自然没有带剑,就挥动双掌,跟着二师兄冲了上去。

这一下混战乍起,为首那个蒙面汉子怕五个弟兄们有失,回头朝和闻笑天动手的西人喝道:“你们几个截住姓闻的,莫让他过来。”

喝声方起,双足一点,凌空往左首扑上。

此人是十二个蒙面人之首,武功自然极高,探手之间就一把爪住了一个家丁,呼的一声自然立起了掌,他正待朝另一个家丁爪去。

忽然眼前人影一晃,楚灵江一掌朝他当胸拍出。

为首那人口中嘿了一声,右掌一抬,迎着楚灵江手掌拍出。

楚灵江“嘿”声入耳,手掌己经和他接上,但觉一股极大的压力,震得自己心头狂跳,血气上涌,哇的一声,喷出一大口鲜血,人离地飞起,摔出一丈多远,落到天井地上,早己昏了过去。

那为首蒙面人一掌震飞楚灵江,再也没去理他,身形丝毫不停,朝人群中扑入。

抢过来的五个蒙面人,被阮夫人接住了两个,余下三人,林常达和小师妹闻家珍联手接住了一个,另外两个被十几名庄上截住,厮杀起来。

这十几名庄丁,原是花间镖局的趟子手,因年岁大了,才拨到庄丁担任些轻便工作,他们虽然也会几手刀棍拳脚,平日对付没练过武的人,一个人还能挡得了一两人壮汉,但要他们对付武功高强的蒙面人,那就差得远了,何况手上又没兵刃,岂是人家对手?

几个照面,就被打倒了西五个有的伤在对方刀下,有的被点了穴道,躺在地上,动弹不得,那为首的蒙面人,扑入人群,就如虎入羊群,双掌挥处,几个庄丁就像草稿人一般,不是应掌震飞出去,就是闷哼倒地。

只见他身形一转,一掌击在林常达后心,林常达口中大叫一声,扑倒地上。

闻家珍本来和林常达聊手,勉强还能支持,如今只有她一个人独斗一个蒙面人,眼看二师兄中掌倒地,不知是死是活,心头大吃一惊,未免手脚慌乱,她总究只是一个十七岁的姑娘家,一套剑法纵然练得极熟,但内力不足,这一慌乱,更落了下风。

为首蒙面入一掌击倒林常达,就朝阮夫人扑来。

阮夫人一支长剑独斗两个蒙面人,还能应付俗如,忽然加入了为首蒙面人,双掌如开山巨斧,记记都沉猛无伦,也被逼得连连后退。

怎知方才被她射中三支袖箭,削断左腕的蒙面人,昏倒在地,此时正好悠悠醒转,心头仇怒交织,对阮夫人恨之入骨。

眼看她被迫后退,快到自己跟前之际,岂肯放过机会,咬紧牙关,从地上抬起一支短就,猛地转身坐起,右手一送,用力朝她小腹戳。

阮夫人敌三个高手,正在后退之时,怎会防到躺卧在地的人还会对她骤下毒手,但觉小腹剧痛,似是被什么尖锐之物刺中,手中长剑不禁为之一缓。

高手过招,不得有半点疏忽,阮夫人剑势一缓,此消彼长,两个蒙面人手中立时一紧,阮夫人右肩又被剑尖刺中,此时她小腹血流如注,但觉真力不继,心中暗暗叹息一声,身形往下一蹲,右手长剑劈落,把那偷袭自己的蒙面人一个脑袋劈成两半,左手随着身子一蹲之势,射出两支箭袖,击中刺中了自己右肩一剑的蒙面人腹部,因双方距离极近,那两支袖箭全都刺入对方腹中。

那人腹痛大叫一声,急急后退,还是一跤跌坐下去。

阮夫人是拼了命,身子一蹲,剑交左手(她右肩中剑,己是使不出力气)咬紧银牙,突然站起,右手长剑顺势闪电刺出,一下子穿透在左首一个蒙面人的前胸。

为首蒙面人看她负伤之后,还连杀了自己两个弟兄,心头怒极,大喝一声,一掌击在她胸口。

阮夫人早己成了强弩之末,哪里还闪避得开?

口中闷哼一声,应掌倒下。

这一阵工夫闻家珍也被点倒,剩下的几名庄丁,也悉数被三个蒙面人制住,只有闻笑天和西个蒙面人还在拼命激战之中。

闻笑天战西名高手,把一支长剑使得凌厉无匹,怎奈对方西入不但武功了得,而且只守不攻,只是把你围在中间,不让你突围而出,任你攻势凶猛,一味的封架,万一封架不住,就后退一步,但只要有一人后退,其余三人就联合而上,替他解拆,是以力拼多时,依然无法把西人击退。

眼看妻、女。

弟子一个个的被刺,内心自然又急又怒,热血沸腾,口中发出一声厉啸,长剑连续变招,大喝道:“闻某和你们拼了。”

刷刷刷,一连刺出了八剑,刹那之间,剑光大盛,这八剑当真快如闪电,对西个敌人迅快的每人刺出一剑,对又回过来的每人又刺了一剑,这八剑把西个蒙面人各自逼退了一步。

他那容对方有喘息的机会,身发如电,猛地朝左首那人疾欺过去,剑发如风,一口气刺出了三剑。

左首那人连挡两剑,第三剑再待举刀封挡,怎知闻笑天剑势倏然一翻,压在对方的刀上,身形陀螺般疾转,一下转到对方身侧,左手用足劲力,一掌拍在对方后心之上。

左首那人张嘴喷出一口狂血,立时倒了下去。

这一击得手,给他缓过手来,登时精神一振,那三个蒙面人乍见同伴倒下,急忙从三面欺上。

闻笑天不待他们出手,运剑如风,朝对面那蒙面人攻去,左手一扬,五支穿心镖分向另外两人激射过去。

花间门以剑、掌、镖驰名江湖,人所共知,那两个蒙面人急忙举刀磕镖,救援同伴自是受到阻延。

闻笑天是起了杀心,杀一个好一个,他长剑挥动,攻向迎面那人,一道青虹,电射过去。

对面那个蒙面人急忙挥出链子锥,朝前一挡。

他怎知闻笑天在这一剑上,运足了全身功力,剑链乍接,那人链子受到他剑上劲力反弹,逼了回去,闻笑天趁机又一抖手,打出两支穿心镖。

那蒙面人吃自己链子锥反弹,大吃一惊,急忙扬手一带,顺势把反弹过去的链子锥向右方送出,正准备振腕攻出,陡觉钢镖迎面射到,他躲闪不及,正好振腕发出链子锥,“叮”的一声,击在射来的镖上。

闻笑天打出的是两支穿心镖,一支射向对方面门那是明镖,另一支紧接着明镖之后。

射向对方心窝,那是暗镖,明镖先出,暗镖后发,但劲力完全在暗镖之上,比明镖还要快速。

那蒙面人挥出链子锥,击在射来的明镖上,“叮”声作响,暗镖也己打到,和“叮”声同时响起“扑”的一声,没入胸膛,那蒙面人大叫一声,往后便倒。

这原是一瞬间的事,那为首蒙面人纵身赶来,两个蒙面人己丧在闻笑天手下。

这时除了闻笑天,己别无敌手,为首蒙面人左手一挥,喝道:“并肩齐上。”

双掌作势,当先踊身扑上。

另外几个蒙面人听到老大的喝声,也各执兵刃,急扑过去。

闻笑天早己豁出去了,厉笑道:“很好,今天不是花间门灭亡,便是尔等授首。”

他不愧是一门之长,眼看妻女生死未卜,却临危不乱,一柄长剑使得有守有攻,剑法精严,左掌更如开山巨斧,配合剑势,剑守掌攻,气力悠长,力敌六个蒙面高手,任他对方刀、剑,斧、钩、鞭五件兵器和为首蒙面人一双肉掌,互争机先,丝毫不惧,当真是一人拼命,万夫莫当,那六个敌人一时之间倒也奈何他不得。

闻笑天明知对方六人均是内外功俱臻一流的好手,时间越长,对自己越是不利,此时唯一的生机,就是把对方逐一消灭,但这又谈何容易?

他杀得性起,口中不觉发出一声长啸,剑势陡然一变,一道道剑光,像银蛇般乱闪,左手掌势也随着加强,但见他面如巽血,双目通红,全身在一片青光统绕之中,悠然来去,左首一人,被他一掌击中左肩,右首一人也被他长剑刺中左股,这两人自然一下就跃了开去。

闻笑天岂容对方有喘息的机会,左手一抖,三支穿心镖朝中掌的那人打去,人却双足一点,朝被刺中左股那人追击过去,长剑一招“横招千军”白练横飞,人到剑到,把那人拦腰劈成两截。

那中掌的一个左肩骨被他击碎,剧痛之下,身法自然没有平日灵活,往后跃退,但人总没有激射去的飞镖迅速,脚步堪堪落地,三支钢镖品字形射中胸口,大叫一声,往后倒去。

他拼了命;那为首蒙面人眼看六人围住了他,还被他连伤两人,心头更怒,跟着朝他背后扑去。

闻笑天大发神威,一剑横扫腰斩了一个蒙面人,为首蒙面人也及时扑到,掌先人后,双掌排山,一下击在他背心之上。

闻笑天听到风声,再待闪避,己是不及,一个人“砰”的一声,被击出去丈许来远,忍不住喷出一口鲜血,摇摇欲倒。

另一个使刀的蒙面人身形一矮,急步窜上。

闻笑天功力再高,也己感到全身力道几乎被对方震散,缓缓纳了口气,自知伤得不轻,业己无法再战,但有人欺近,他还是很快就警觉了,右手长剑拄后挥出,此时若是有人和他硬打碰砸,准可把他长剑震飞出去。

但窜来的使刀蒙面人,却慑于他的威名,知道单打独斗,无人可以胜得过他,是以不敢和他碰接,身子一伏,朝闻笑天脚旁滚去,使了记地趟刀中的“老树盘根”刀光一闪,贴地横砍。

闻笑天大叫一声,双足立被削断,砰然倒地,他自知绝难幸免,身为一门之主,岂肯受辱,就猛一咬牙,自震得心脉而绝。

为首蒙面人叫道:“留他活口。”

随着话声,掠到闻笑天身边,俯身一看,业己气绝,回头一看,十二个人,连自己只剩下西人,不觉轻轻叹息一声道:“这姓闻的夫妻,果然厉害,咱们竟然赔上八条命!”

另一个人道:“但至少咱们己完成了任务。”

为首蒙面人一挥手道:“把闻笑天两个徒弟带走,咱们就可以交差了。”

只听一个冷森的声音接口道:“你们的任务只怕永远也完成不了。”

为首蒙面人听得一怔,回头喝道,“是什么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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