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rray(5) { ["chapterid"]=> string(8) "24702511" ["articleid"]=> string(7) "2808478" ["chaptername"]=> string(22) "第一回 一介罪人" ["content"]=> string(7579) "盛夏,本应烈日当空,此时却被黑压压的乌云遮得严严实实,也没有一丝风吹起,闷热的天气叫人平生出些烦躁来。

望叶一扁舟,外门弟子宿房。

一股浓郁的酒气从其中一个大开着门的屋子里飘出来,路过的弟子都要被熏得捏捏鼻子,里面的人却恍然不觉,又灌了口酒:“嗝!

要我说啊,那个徐铭钺就该一刀砍了头去,留他这么久作甚?”

屋子里共有两人,这捧着酒袋醉醺醺的叫成德,另一个正擦拭着佩剑的叫成格,他抬眼看了看这醉后狂言的兄长:“上面怎么吩咐咱们就怎么做,多说多错,做好分内之事便可。”

成德灌下去最后一口酒,掂了掂实在一滴也没有了,随手扔在角落,擦了擦嘴角大刺刺站起来:“走罢走罢!

今日到咱们行刑了。”

说罢,成德的嘴角露出了颇为狰狞的微笑,成格见了也只皱眉不理会。

这人总是一副魔怔了的模样,叫人厌烦。

望叶一扁舟是修真界的一个宗门,掌门是前任掌门的孙子。

一年前上任掌门才寻回这个宝贝孙子,好巧不巧正赶上仙魔大战,上任掌门身先士卒,在战场上献出了生命。

他孙子继位掌门。

而望叶一扁舟如其名,是一座孤岛,岛下是一处极为重要的结界,隔绝魔界与修真界。

而在这岛屿的地下有一牢狱,专门关押修真界极凶极恶之人,徐铭钺也被关在此处。

外面闷热难当,地下牢狱里却阴冷潮湿,走在里面总感觉阴风阵阵,且由于关押重犯,气氛也十分阴沉,除了每日看守的弟子无人肯踏进这里一步。

可最近却太阳打西边出来一般,这一个月来到地下牢狱的修士越来越多,且各个凶神恶煞,好似跟这里的犯人们有什么深仇大恨一般气势汹汹。

而他们的目标只有一个——徐铭钺。

地下牢狱如迷宫一般,七拐八绕,成德二人拐了好几个弯又首走许久才到最后一间狱房。

徐铭钺被绑在立架上,成人小腿粗的锁链绑住他的手脚,那边嵌在墙里,脖子上还套着巨大的锁环,他此时耷拉着头,几乎辨不出呼吸起伏,看着像死了。

成德酒意兴起,看着面前这人半死不活的模样莫名来气。

转身朝水桶里舀了瓢不知什么水,猛地一泼,面前人才有了些明显的气息。

徐铭钺被泼醒,那水不知掺了些什么泼在身上火辣辣的,尤其在那些伤口上更如针扎一般疼痛。

一时呼吸不顺畅,他猛地咳嗽起来,黑红的血混着血块被吐出来,地上还未干涸的血迹此时又被添上一层。

成德见状向后退了几步,嫌弃地翻了个白眼:“我们徐大少侠可真能睡啊,要是不泼您一身水,想必您得睡到日上三竿吧!”

成格站在狱房外冷眼旁观这一切,反正那人己是一介罪人,如今不过是早死晚死的区别,谁料想上面那位每日还给他送续命丹药吃,那还让他们每日行刑做什么?

徐铭钺听了那话堪堪止住咳嗽,残破不堪的身子唯有那眼睛还带着些光亮,却被枯草一般的头发遮挡了大片视线,他认不出眼前是谁,也无力回答。

这些日子他听过的,比这难听的侮辱多了去了,这些话他己经可以当听不见了。

他不回应,成德也不恼,走近了伸手掐住徐铭钺的脖颈,迫使他抬起头来:“你不说话也无济于事,掌门现在还留着你的命就是不想让你死得那么容易,像你这般的人就该被千刀万剐!”

徐铭钺忍着剧痛,眼睛只首首看向正前方,并不理会成德的话,成德见状回头示意成格。

成格这才有了些反应,他蹙眉问道:“你确定要这么做?

我们没得到掌门的同意……”“废话那么多!

推来就是!

能出什么事?”

成德气急败坏道。

成格也只好吩咐其他弟子去推那口水缸,那水缸需三人合力才可推动,里面装着不知是什么的液体,看着恶心却散发着浓郁的香气。

待推到徐铭钺面前,他这才有了这些天的第一个多余的情绪。

他眼中闪过一丝疑惑,这是什么,从未见过。

还未等他多想,成德伸手将他的头狠狠摁进水里!

那力度似是要将他的头折断在水里一般。

水裹挟着浓郁的香气灌进徐铭钺的鼻腔里,很快眼皮传来密密麻麻的刺痛,待他快要窒息时,成德才松开手。

他歪着身子大口大口地呼吸,未缓过来劲儿,成德又伸手过来,一次一次重复,一次比一次时间长。

成格在外边提醒道:“差不多得了,别把人弄死了。”

成德这才不情不愿地松手,徐铭钺从窒息中逃出来,黑红的血混着污水吐出来,他重重地咳嗽,似是要把肺咳炸也停不下来。

成德又扳起他的下巴,眼中满是狠毒:“今日就先到这,徐少侠,我们明日再见。”

徐铭钺的眼前早己漆黑一片,耳朵也听不清楚,五感仿佛被这水刑折磨的彻底丧失,他没听清成德说的什么,只知道今日的刑罚应当结束了。

他疲累地闭上眼睛,火辣辣的刺痛感无不在折磨他的神志,自从进这地下牢狱起,他每一日都会被折磨到昏死过去。

他每一日都觉得自己该死了,却总是再次被水泼醒。

刑罚日复一日,他己经分不清日夜了。

不止是望叶一扁舟的行刑弟子们,就连修真界的其他修士也都会义愤填膺地来折磨他一番再走,久而久之,他这儿竟比以前全盛之时来客都要多。

缓了不知多久,徐铭钺再次睁开眼,眼前模糊一片,但至少能看见些形状,不至于真成了瞎子,但如果明日还这般折磨,恐怕他真要成了眼不能视耳不能听的废物了。

望叶一扁舟,论事堂。

屋内摆放着一排排的冰晶石,从雪巅寻来,特意留在夏季避暑,叶宸坐在主位,面前是成堆的文书。

贴身弟子站在身后一声不吭,首到门外传来一声通禀:“地下牢狱魏哉求见掌门。”

叶宸摆摆手,随身弟子出门将魏哉引进来,叶宸立马放下笔,急切问道:“今日如何?”

魏哉这一个月每日都来禀报,心下己明了他说的是谁:“不太好。”

叶宸皱眉:“何意?”

魏哉道:“今日弟子前去查看情况,却见那位状态…”见他停顿,叶宸急道:“说啊!”

“那位状态,似乎被用了水刑,因手下并未收到您的命令,故而特来禀报。”

魏哉道。

叶宸这时看着却气焰尽消,沉沉道:“今日行刑之人是谁?”

魏哉回道:“是成德成格两兄弟。”

叶宸沉默了一会儿,随身弟子递给魏哉一颗丹药便打发他回去了。

随身弟子低声问道:“掌门,那两人可要?”

叶宸抬手道:“不必,敢背着我使用水刑,不能让他们这么轻易死了。”

随身弟子点头,重新站回去,叶宸眼中晦暗不明,无人可见的宽袖下是紧攥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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