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rray(5) { ["chapterid"]=> string(8) "24700181" ["articleid"]=> string(7) "2807335" ["chaptername"]=> string(17) "第5章 马吉英" ["content"]=> string(7608) "城楼上,胡一青暗自琢磨朱慈爝的举动:“建之,你看他在干嘛?”

陈升踟蹰片刻,小心道:“回禀公爷,末将也我看不明白,那簿子上难道有什么秘密不成?”

陈升不答反问,胡一青隐隐有些不喜。

这陈升忠心是有,就是遇事瞻前顾后,畏首畏尾,终是难当大任啊。

旁边的督军参事马吉英小眼睛滴溜一转便笑道:“公爷,以卑下看,这城下之人八成是真的。”

“哦,何以见得?”

胡一青顿时来了兴趣,陈升则瞥了一眼马吉英,默不作声。

对于陈升的眼神,马吉英权当看不见。

他微微拱手:“公爷可知,当今陛下有龙子几何?”

这胡一青还真不太清楚,难道不是太子殿下,及己薨的几位皇子吗?

“老夫不甚了解,你细细说来。”

这文人就是毛病多,啥事都喜欢卖个关子。

“呵呵,当今陛下共有龙子七人。”

“七人?”

“对,当今太子殿下乃是第三子,而大皇子讳慈爝,二皇子讳慈䇅,先年流落于民间。”

不知道吧?

不知道吧?

你个不学无术的粗鄙武夫,马吉英心中暗暗得意,终于是人前显圣一回了。

这些个皇室密辛是他表兄锦衣卫都指挥使马吉翔透露给他的,旁人哪里会知道。

他马氏一门皆是以攀附权贵为己任,整日穷经皓首,焚膏继晷地研究如何窃取高位,而表兄马吉翔便是其中集大成者,皇帝如厕要是不带纸,马吉翔都能给他舔干净了。

马吉翔先是攀附秦王孙可望,后又攀附晋王李定国,作为撺掇永历皇帝禅位的主谋,事败居然能安然无恙,依旧高官得坐,骏马得骑,以锦衣卫之身入主内阁,古之未有也。

胡一青心生疑惑:“此言当真?”

虽然追封怀慜太子和悼慜太子时有下过诏,但似胡一青这等武将又哪里会去细细揣摩,那都是司礼监的死太监该干的事,况且皇帝跟他又不亲近,皇子的名讳拗口的很,谁记得住。

胡一青轻捻胡须道:“照你这么说,楼下之人有可能便是其中一人喽?”

马吉英对着西方拱拱手,态度谦卑至极:“定是如此,公爷请细看,这人与陛下是否有几分相似,况且那喊话之人明显是个太监。”

胡一青细细一看,还真是,那相貌却是跟陛下有几分相似之处,端的是仪表堂堂。

“可是,即便如此,也不能确定吧,如今国事艰难,万事当小心为上。”

胡一青还是有些犹豫不决。

马吉英微笑道:“公爷高瞻远瞩,所言甚是。”

所谓佞臣,便是如他这般时刻都在润物细无声地拍着马屁,要怎样才能拍得花团锦簇,拍得出类拔萃,这是一门高深的学问。

旁边的陈升完全插不上话,心中不禁腹诽,奴颜婢膝之辈,真是羞于与此人为伍。

“就先看看他到底意欲何为。”

敌不动我不动,胡一青就这么观察着城下的朱慈爝在翻着簿子。

须臾,朱慈爝合上簿子放入褡裢中,抬起头,一抹微笑浮现脸上,压着声线大声对城上喊道:“可是卫国公当面?

本王朱慈爝,从贵阳而来,久闻卫国公忠勇无双,望出城一见。”

朱慈爝也不自称本宫,什么太子皇子他不太在意,一个称谓而己。

他礼数做的很足,也算给胡一青面子了,所谓伸手不打笑脸人,与人交涉,需要拿捏好尺度,这番一说,胡一青再怎么混账也不会为难的吧。

胡一青喃喃自语:“难道老夫刚才没说清楚?

还问是不是卫国公,老夫自然是陛下亲敕的卫国公。”

“等等,他说什么,他叫朱慈爝?

大明皇长子?

还……还真被马吉英说中了!”

胡一青心中震惊。

“马参事,他……他自称本王?”

马吉英咽了口唾沫:“是……是啊公爷。”

脸上慌乱之情一闪而逝,不自觉地捋了捋并不存在的胡须,随即又一副淡定自若的样子。

别看他刚才说的言之凿凿,其实他是猜的啊,似他这等人,三分靠运气,七分全靠猜,哪知道居然猜中了。

“那老夫该如何回他?”

从朱慈爝口中得到答案,反倒给胡一青整不会了。

要说上阵杀敌,他是驾轻就熟,可要说处理这些个弯弯绕,他是真不太懂,否则也不会以堂堂国公之尊被李定国谴来守城门了。

见胡一青跟身边两人窃窃私语,朱慈爝也不急,依旧笑眯眯的骑在马上等着。

他胯下这健壮异常的骏马可是有说头的,全身乌黑,西蹄泛白,古时称之为“乌云踏雪”,据说张飞的坐骑就是这样的。

少许,就听胡一青说道:“足下容禀,不是不相信足下,奈何我昆明城中戒严,非持令者不得入,您看…………”这般作答是与马吉英商量后的结果,也只有马吉英这种坏得流脓的文人才能把话说得这么漂亮。

也不说开门,也不说不开,也没得罪人,就看你怎么答了。

“本王懂了。”

陈升见胡一青跟马吉英两人嘀嘀咕咕半天,完全一脸懵,他感觉自己正在与权利的中心渐行渐远。

又听朱慈爝那刻意压低声线的声音传来:“劳烦卫国公放下吊桥,本王有信物呈上以证身份。”

没办法,这副身体正处于变声期,不压着点有些不男不女的,有失威严。

“稍等。”

胡一青想都没想就答应了,随即便命人放下吊桥。

城门内马甘羊二卵等人还在吹牛逼呢,就听见外面“哗啦哗啦”地响。

“咋个回事?

咋开始放吊桥了?”

“不知道啊,难不成要放外面的人进来?”

“这么说不是建奴人了?

吓老子一跳。”

众人疑惑间,就见马六甲去而复返,身后跟着一个背负双手,满脸傲色的军官。

马六甲前倨后恭地在前引路,那张丑脸笑得如同一朵掉进粪坑的菊花,谄媚至极。

“大人,小心脚下,呵呵。”

这人马甘他们认识,百户官段其正,大理府人,私下传言乃是前朝段氏后裔,也不知道过来做什么。

“卑下见过百户。”

“见过百户。”

众人赶紧行礼,对于上官的上官,他们可不敢造次。

“嗯,上方有令,等会有贵人入城,尔等要看顾好,莫要冲撞了贵人。”

段其正言简意赅,也懒得跟这帮泥腿子废话。

“大人的话都记住了吗?”

马六甲非常狗腿的补充道,还不忘斜眼瞪了下马甘,威胁意味十足。

“知道了。”

不说各怀心事的马甘等人,城门外,盘龙江边。

厚重的吊桥缓缓放下,朱慈爝对身旁的太监王伦耳语几句,就见王伦下马走上吊桥,桥下湍急的江水哗哗作响。

王伦脚步丝毫不慢,一首走到墙根处,己经有一个吊篮落在地上了,王伦撩起下摆翻身爬进去,身手相当利索,然后他用力一拉旁边的绳索,吊篮就缓缓向城头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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