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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tring(16) "第一章 赌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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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tring(6696) "若论及成齐这个朝代的瑕疵，恐怕便是对女性的轻视。
在这片土地上，男性被捧为至高无上的存在，而女性却沦为繁衍后代的工具，其地位如同尘埃般微不足道。
除去那些站在权力之巅的达官显贵，寻常百姓家的女子更是如同被命运抛弃的孤儿，难觅出头之日。
尽管此地尚未将暴行冠以合法之名，但女性所受到的侵害与压迫却是不言而喻。
法律对于女性的保护几乎一片空白，她们在困境中挣扎，命运如同浮萍般飘摇不定。
随梨重生至此己逾三月，她舍弃女性身份，与一群街头混混为伍，每日打打杀杀，终于在南安打行，混出一片小天地。
“之哥，听说酒商铺的瘦猴让人揍了，咱啥时候也去热闹热闹？”
一个身穿破旧棉麻布衣的男人，坐在随梨之旁边。
裤子松松垮垮挂在腰间，上面满是补丁和油渍。
他偏头看了她一眼，悄声问。
这人叫胡卫，随梨之入行第一天就跟他混。
虽说只有十八九的年纪，但他每天一副胡子拉碴的模样，看上去老相得很。
“你什么时候单挑打赢我，我就带你去。”
随梨之瞥了他一眼，懒洋洋道。
“我肯定打不过你。
估计整个万景能打赢你的，也就那谁了。”
随梨之摸牌的动作一顿，“谁？”
“就那个……”“不好了！
出事了！”
“哐”的一声，长满霉菌的木门被大力推开，一个穿着棉麻粗布褂的少年冲了进来。
胡卫吐掉口中咀嚼的烟叶，大骂道，“你小子看不到之哥也在吗！
怎么这么莽莽撞撞！”
少年猛地止住脚步，定在门边，不再出声。
王成，胡卫手下。
人长得又瘦又小，跑的倒是挺快，行里都戏称他“溜子”。
随梨之扔掉手中的骨牌，“什么事？”
不论什么年代，叛逆少年遇上钦佩大哥，自然收敛不少。
溜子放轻声音，“回之哥，拐子那骚玩意在赌场玩赖，让人给打了！”
“什么？！”
胡卫和拐子是亲兄弟。
拐子原名胡国，小时候翻墙摔断了腿，走路跛脚，没少受难。
长大后对兄弟格外仗义，揍起人来也下得去狠手，在南安口碑不错。
一听老弟被揍，胡卫当即红了眼，他拎起墙边榔头就往外走。
屋内小弟也都叫嚣着，陆续跟在他身后。
随行之不怎么想去，胡国这人她接触过，自幼残疾让他性格格外暴戾。
寻常有胡卫这个大哥罩着，处事一向嚣张跋扈，被人揍是迟早的事。
可回想起胡卫帮她挡刀的场景，随行之心底便会涌起一股复杂的情绪。
尽管她看不惯胡国，但“知恩图报，以牙还牙”是她的座右铭。
袖手旁观？
绝对不可能。
“啧，好烦。”
……“卫哥，就是这！”
溜子指着头顶随风飘荡的招牌，愤愤道。
灯笼轻摇，红纸金字，内部火焰随微风轻轻舞动，洒下一片昏黄的光芒，照亮了西周那些略显寒酸的茅草房。
“‘问今’？”
胡卫眼中掠过一抹惊慌，他狠咬了下牙关，握紧手中铁棍，向小弟们打了个手势，带头冲了进去。
“谁他/妈动老子兄弟！”
一声怒吼，瞬间将赌场内喧闹的人群震慑在原地。
不过是片刻，场内再次响起喧嚣的洗牌声。
胡卫见无人理会，怒上心头。
他举起榔头，朝手边摆满铜钱的木桌砸了下去。
“砰”的一声，木桌瞬间断裂，铜钱应声西溅，散落一地，发出清脆的声响。
周围陷入一阵诡异的寂静，而后凄厉的尖叫声划破空气，惊慌与失措瞬间充斥整个赌场。
“这位先生怎么这么大的火气？”
一个身穿墨绿细麻布衣，头戴瓜皮帽的青年迎了过来，面带微笑的看着闹事众人。
“络腮胡，左脸带刀疤。
是飞爷的手下卫哥吧！
失敬失敬！”
一听自己名声在外，胡卫怒气减了不少。
他收起榔头，冷哼一声，“我接到消息，胡国在这里被人打了。
到底怎么回事？
他人呢！”
一旁的小二凑到青年耳边说了几句，青年脸色一变，连忙转过身来，满脸歉意：“误会，都是误会。
拐子哥他和我们小公子赌骰子，输了几把，多喝了几杯，现在正在楼上雅居歇着。”
“哪个房间？”
“二楼，锦华，您请。”
青年微微弯腰，双手作揖，礼貌地引领着胡卫上楼。
他侧头对旁边的小二眨了眨眼，低声吩咐道：“你们继续，我上去一趟。”
胡卫猛然回头，狠狠瞪了一眼正在发抖的溜子，随后高声呼唤着几个兄弟，紧紧地跟在青年的身后，一同向二楼走去。
随梨之走在最后，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熏香，让她微微皱起眉头。
可耐不住好奇，还是渐渐放缓了脚步。
重生以来，在南安打行尚未接过有关赌场的工作，第一次来，有点新鲜。
她微微侧头，好奇地打量着这个只在电视剧中见过的娱乐场所，满眼新奇。
从二楼的高处俯瞰，整个赌场的繁华景象尽收眼底。
就像是一幅徐徐展开的历史长卷，那喧闹的场景在她的眼前鲜活地呈现。
自楼下，人声如潮，热闹非凡。
骰子在陶瓷盘中发出清脆的声响，决定着在此投注之人的命运。
墙壁上，挂着几幅寓意“招财”的壁画。
随梨之没什么艺术细胞，也看不出什么门道，但其中一幅毛笔字却让她眼前一亮。
那字迹豪放不羁，犹如行云流水，好看的很。
行之苟有恒，久久自芬芳。
“竟然在赌场挂这样的字句，真是奇怪。”
随行之小声喃喃，话音刚落，耳边突然响起一声惨叫。
糟糕，胡卫出事了。
少年首奔二楼雅间。
走廊尽头，一扇精致的木门半敞着，从中透出微弱的光线。
随着随梨之的靠近，惨叫声越来越清晰，夹杂着胡卫愤怒的咆哮和一阵乒乒乓乓的打斗声。
她推开半掩的房门，房内霎时陷入一片死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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