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rray(5) { ["chapterid"]=> string(8) "24693078" ["articleid"]=> string(7) "2805700" ["chaptername"]=> string(20) "第2章 舔狗日记" ["content"]=> string(7931) "“夭夭……夭夭!”

不知道睡了多久,明远终于从梦中惊醒。

他现在头很痛,太阳穴都在“突突”地跳。

他浑身都是冷汗,衣服都粘在身上了。

不过他现在顾不上去考虑这些,他满脑子只有一个念头:我没死,我还活着。

那就意味着,夭夭应该很大概率也还活着。

我一定要找到她。

明远抬起被自己的脑袋压得发麻的胳膊,想揉一揉自己发疼的太阳穴,一抬手,才意识到自己这几乎要没知觉了的手里,此时竟然还攥着一支画画用的勾线笔,刷头还有颜料,不过己经完全干掉了。

明远像活见了鬼一样将手中的笔丢得老远,然后“噌”地一下站了起来,金属质地的椅子腿在光洁的瓷砖地板上划过好长一截,发出的声音尖锐又刺耳,令人牙酸。

怎么回事?

他刚刚明明是从深坑画里掉下去了,现在的情景看起来,怎么就像是他在画画的时候趴在桌子上睡了长长的一觉似的?

而且,这是什么地方?

“有人吗?”

“夭夭,你在吗?

我是阿远啊,我来找你了。”

明远试探着喊了两声,但是没有人回应,周围安静极了。

明远西下环顾了一圈。

这里应该是一间画室,不大的空间里到处堆满了画稿和石膏雕塑,桌椅上都蒙了厚厚一层灰尘,也就他刚刚坐着的那张椅子和桌子还算干净。

这些肖像画和石膏像,描绘的都是同一个人,看着是个二十刚出头、模样俏丽的时髦女郎,大大小小堆了满满一屋子。

明远很确定,自己绝对从来没有来过这个地方。

这个女人的脸也很陌生,明远确定自己肯定不认识这个人。

眼前的一切可真是太奇怪了。

他明明记得自己从深坑画里掉下去了啊,怎么可能会出现在画室,这真的合理吗?

可转念一想,人从画里掉下去这么荒诞的事情都能发生了,那画里的世界是一间画室,好像也没什么不合理的。

就在明远都要怀疑自己是不是真的病的不轻,又开始幻想了的时候,他突然看到了墙角立着的画架上挂着的一幅画。

他紧拧的眉心瞬间松了松,而后又皱的更紧了。

这幅画与画室里其他的画截然不同,不是肖像画,而是写实风景画,放在这里甚至看起来有些格格不入。

画的内容很丰富,有山有水有密林,风景、意境、布局都很美,但明远的目光却被角落一个普通得不能再普通的、不起眼的小洞吸引了。

这个小洞化成灰明远都认得。

因为游乐园那一幅深坑绘画里面的深坑,几乎就是这个小洞等比例放大的产物。

自从陶夭夭失踪后,明远每天都要去游乐园再看看那幅深坑画,那幅画的每一个小细节,他都烂熟于心了。

真的,这两者绝对一模一样。

这绝对不仅仅是个巧合。

明远觉得,不管自己现在究竟是在画里,还是在现实世界,总而言之,这间画室的主人和陶夭夭的失踪一定有千丝万缕的联系。

除了这幅画,这里说不定还有什么别的线索。

明远蹲下身在画室里翻找起来,只不过这里看起来真的很正常,除了画稿雕像,就是一些绘画工具。

明远合上抽屉,以为自己要一无所获了,底下的柜子传来“当啷”一声,像是有什么卡在抽屉夹层的东西掉了下去。

明远拉开柜子一看,是一个巴掌大的本子。

这本子看着很普通,黑皮,纸页都泛黄了,看起来己经放了很久了,翻了两页,像是日记。

不经别人允许看人的日记挺不道德的,明远本来打算合上的,但是他的眼睛不经意瞟到的一行字改变了他的想法:我好爱她,她是我的模特,也是我灵感的缪斯,我记录着关于她的一切,我愿意为她付出所有,但她却总是妄想要离开我。

好难过啊,她怎么能这样?

把她嵌进雕像里,然后装进保险柜,这样,她就是我的私人藏品了,她的美永远只有我能看到,嘿嘿嘿,我真是太聪明了。

这是随便写着玩儿的,还是真实发生的事?

如果是真的,未免也太变态了。

明远把日记往后翻,发现这己经是最后一页了,而前面倒是也没什么,记录的大部分是一些日记主人和他的灵感缪斯相处时的心路历程和琐碎细节。

没什么实质性的内容,完全就是一个普通又自信的猥琐男人的自白,但恰恰又给这本日记的内容平添了许多真实感。

加上那些雕像和画,都是长着同一张脸,就好像是要证明日记里的那句“我记录着关于她的一切,我愿意为她付出所有”的证据似的。

这日记的主人是谁?

会不会就是画室的主人?

那个画里的女人,是不是真的被人砌进雕像里了?

陶夭夭会不会现在就在这个人的手上?

他又会不会对陶夭夭做出些什么事来?

……陶夭夭……现在会有危险吗?

明远每在心里问自己一个问题,他的心就要凉下去一寸。

唔……说起那些雕像和画……真奇怪,这间屋子里面确定除了他没别人了吧?

可为什么明远会莫名有种不自在的感觉。

这种感觉,就好像……就好像有无数双眼睛盯着他似的。

明远被自己心里这个突如其来的念头吓了一跳。

他抬起头,重新环顾了一下西周——和他之前看到的一样,这里除了雕像和画,真的什么都没有了。

明远忍不住苦笑着摇了摇头。

他可真是有点神经过敏了,都开始自己吓自己了。

明远把“舔狗日记”合上,揣进了自己的衣服口袋里,想再翻找翻找,确定一下还有没有别的有价值的线索。

他走了几步,脚步顿了顿,又慢慢退了回去。

而后,像是想要确定什么似的,他又往前走了几步。

不,不对。

不是他的错觉,是真的不对。

这些肖像画和雕塑的眼睛会动!

它们的眼珠子会随着明远的行动轨迹转动,不管明远在哪个方向,这些这些石膏人和肖像画的视线始终都会落在他的身上!

尤其是最角落的那几幅画,因为要看向明远,画中人的瞳仁都聚在眼角,露出了大片的眼白。

意识到这一点,明远简首觉得自己浑身上下的汗毛都一根一根竖起来了。

而且,这好像还不是最糟糕的。

更糟糕的是,他感觉自己每眨一次眼睛,这些大大小小、或哭或笑、姿态各异、却都长着同一张脸的东西就会离自己近一点。

明远攥紧自己被冷汗濡湿的掌心,猛地回头。

他这一回头,差点撞在一尊雕像上。

瞬间,明远心里一万匹草泥马奔腾而过。

如果他没记错的话,这尊雕像原本可是贴着墙边放的。

看来明远猜的没有错,当他背对着这些东西的时候,它们的移动速度会更快。

这雕像离明远只差不到一厘米,几乎就要贴到他的身上了。

雕像微笑着,一双笑眼一瞬不瞬紧紧盯着明远的眼睛。

女人原本漂亮的脸蛋,现在看着无比的诡异与狰狞。

一人一雕像,鼻尖对着鼻尖,太近了,明远忍得眼睛发酸都不敢再眨一下。

它们接近他之后会发生什么,谁都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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