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rray(5) { ["chapterid"]=> string(8) "12719439" ["articleid"]=> string(6) "275202" ["chaptername"]=> string(14) "第1章 重逢" ["content"]=> string(11066) "

凤宇国。

春风和煦,嫩柳抽枝,南宫苒着一身淡青色华丽宫装,百无聊赖的拨弄着新染的蔻丹。

“李公公,本宫都在此等候这么久了,父皇还不召见啊!”

作为凤宇国唯一的公主,她自出生以来,一言一行皆备受瞩目。

南宫苒出生在骄阳似火的八月,那年自开春起,便异象层生。南方的洪涝,北方的旱灾,邻国不时挑衅,朝堂局势动荡,百姓是苦不堪言。但是自南宫苒出生以后,一切似乎都平静了,民间更是传出公主乃神仙转世,天佑凤宇的故事。不过,随着她慢慢长大,风向就变了......

“哎呦,我的小公主久等了,皇上让您进去呢。”

李全盛也算是看着南宫苒从蹒跚学步到如今的亭亭玉立,以前那个横冲直撞的姑娘长大后倒是学会了几分宫廷仪态,他心中一阵欣慰。

南宫凌登基二十五载,与皇后琴瑟和鸣,恩爱如初,偌大的后宫也仅皇后一人。虽然多年来,朝中各党派企图用各种渠道充盈后宫,也曾经以子嗣为由加以逼迫,但是帝后用五年的时间先后诞下三子,也算勉强堵住了悠悠众口。

后宫之中过于温馨祥和,规矩礼仪便是越发倦怠了。不过南宫苒长大了,自是不可避免需要独当一面,出席各种场合,一言一行皆代表着皇室的颜面。皇后这才重视起来,叮嘱她在人前还是需要端起公主架子的。

奢华的大殿中,午后的阳光撒了一地的斑驳。

“父皇,你都不知道,外面的日头可大着呢,晒得我都快脱皮了。”未见其人,温软中带着些许傲娇的声音便先传来。

立于殿中的林墨北身躯一震,四目相对间,时间似乎在这一刻静止了。

没想到昨天刚归京述职,今日便就见到了,原以为还需费些时日呢。昔日含苞待放的花蕾这会已是明艳逼人,灿如春华,皎若秋月,顾盼生辉,举止间尽是撩人心怀,只是,她是否还记得他呢?

意识到自己的失态,林墨北急匆匆行了一个礼。

“拜见公主殿下。”

眼前的这个人似曾相识,很快便和记忆中的某张脸重合了,只是与那张清秀俊逸的脸庞比起来,这张脸五官刚毅,更显得棱角分明了些,许是长年的风吹日晒,较之京都的那些养尊处优的贵公子,多了几分不属于这个年纪的沧桑。

南宫苒拧眉沉思间,突然想到,前几日听宫女们聊天,他们便提及了最近风头正盛的大将军,当时她只是一听而过,未曾放在心上,却不想,竟是故人。

“这位莫不是英勇无敌,年轻有为的林将军?”

“多年未见,将军真是出落的一表人才,英姿飒爽,愈发气宇轩昂呢!”

南宫苒不得不承认,眼前这身姿凛凛的男子,是世间少见的英俊,遂配上一种吾家有儿初长成的欣慰眼神,心中窃喜,自己真是摆足了所谓的公主架子。

“咳咳,苒儿,朕与林将军还有要事相商,你此番前来,某不是又被哪位哥哥欺负了,要告状?”南宫凌转动着指间的墨玉扳指,嘴角微扬,眼中尽是宠溺。

这个时辰,南宫苒该是休憩才是,这般急匆匆的赶过来,定是别有所图了。

“小孩子才会告状。”南宫苒嘟囔了一句,随即又不甘示弱的继续开口,“现在只有我欺负哥哥们的份,他们哪里能欺负到我头上。”

语毕,想到自己此行的目的,便殷勤的走上前去,捶了捶南宫凌的肩膀,又按着从太医院那学过来的头皮按摩操好好实践了一番。

刚打算开口,猛然想起有外人在场,顿时便觉得自己提出的要求似乎有那么一点点不太稳重,不符合公主该有的矜持。便硬生生的将想说的话咽了下去。

“其实也就是想过来看看父皇,毕竟这按摩手法可是得到母后大力夸赞的呢!”

其实原本南宫苒想说的是,长安街上据说新开了一家菜馆子,很多菜式都是前所未见的,她听着哥哥们提及多次了,可想去吃上一顿呢......

南宫苒的三位哥哥,大哥南宫潇,二哥南宫钥,三个南宫宸。缺少佳丽三千的皇宫虽然看起来无比宽敞,但是皇子们还是在很小的时候就在宫外自立门户了。当然除了第一个出生的南宫潇,小小年纪就被迫住进了东宫,小手还握不住笔的时候便被逼着日日练字了,稍微识得几个字,就开始帮着皇上处理政务了。

南宫苒知道,在外人看起来,自己是集万千宠爱于一身,但是与哥哥们相比,她太没有自由了,虽然帝后对她还是很包容的,她想去哪里也不会太拘着她。但是很多时候,她还是觉得太无趣了,身边的人也都是谨小慎微,生怕她又一时兴起,整出什么幺蛾子。

对林墨北的记忆还停留在五年前,簪缨世家定远侯府的庶子,生母出生差了点,是定远侯夫人陪嫁的庄子上一位农夫的女儿。

据说当时定远侯林逸在庄子上养病的时候,与一女子日久生情,便有了林墨北的存在,但因忌惮主母的威严,最后便是不了了之,一直将林墨北寄养在庄子上。在他十岁的时候,生母病逝,这才无奈之下投靠了侯府,并更名林墨北。

定远侯林逸并非勤勉上进一辈,凭着祖上的基业,在朝中任正六品大理寺右寺丞。其原配沈筠儿乃太子太傅之女,与当今皇后在未出阁前私交甚密,因此定远侯府虽有没落的趋势,但在京都的地位仍旧举足轻重。沈筠儿诞下嫡子林恒之后就再无所出,出于愧疚,也给林逸抬了几房妾室,但多年来也未添上一儿半女。林墨北的到来,最开心的要数林恒了,毕竟多了一个玩伴,也能有机会摆摆兄长的谱了。沈筠儿虽不喜,但无奈府中子嗣稀薄,也不好对人家太过苛刻。

南宫凌轻笑,“你啊,这些年倒是稳重了些,按你以前的性子啊,谁敢娶了去!”

“父皇,我觉得你在嘲笑我。”南宫苒眨巴着晶亮的眸子,停下了手中的动作,轻哼一声别过脸去。

透着几分闺阁女子的娇羞。

林墨北波澜不惊的眸中闪过一道不知名的情绪,下意识屏住呼吸,感受自己心尖传来的钝痛。

原来,过去这么久,他还是很怕面对这个问题。

......

长安街上。

一辆低调朴素的乌木马车慢悠悠的停在了一家酒楼门口。

“香天下”三个气势磅薄的烫金大字在阳光下折射着耀眼的光芒。

南宫苒觉得这几个字刺目极了,满脸嫌弃,“小桃啊,这家酒楼的老板定是个狂妄自大的草包,这名字一点也不含蓄,还有这龙飞凤舞的破字,真是张扬。”

“公主,我觉得你说的很对!”小桃一脸赞同。

“你以前挺有主见啊,现在也学会拍马屁那套了。”南宫苒睨了她一眼。

小桃委屈巴巴的跟了上去,“公主,你欺负我。”

二人进了酒楼,立即便有店小二殷勤的迎了上来,“两位贵客二楼请。”说着,未等他们开口,便带他们来到一个精致的雅间内,桌上一抹凌霄花开的正好,这般周到的服务,倒是让南宫苒的印象有所改观了。

刚准备点菜,店小二又屁颠屁颠的凑了上来,“本店今日特色菜品都对折出售,贵人要不每样都来上一点?”

“呵,你安排的倒是清楚。”南宫苒微微挑眉望着他,这机灵的样子实在是让她不忍拒绝了。

......

看着满满一大桌色泽红艳,香气诱人的菜品,这辛辣刺激的口感果真是对她胃口。宫中的膳食向来是奢华雅致,鲜有这般粗旷的吃法。

也不枉费她同皇后软磨硬泡了数日,最后不惜打着探望南宫钥近日小产的侧妃的幌子,才总算得以顺利出宫。

倒不是她同这位侧妃感情有多深厚,实在是寻不到别的理由了。

三年前,南宫苒在一次中秋灯会上遇刺,自那之后,帝后对她出宫一事就极其谨慎了。用南宫凌的话来说便是,咱们凤宇国矿产资源丰富,虽领土规模不及毗邻的几个国家,但是富饶程度也无人能及。匹夫无罪,怀璧其罪,我们周围都是一群虎视眈眈的狼啊,世道看似太平,实则并不太平......

二人吃得正欢,小桃突然开口,“公主,那等会我们还去二皇子府上么?”

“改日到库房挑些补品送去就好了。”南宫苒嫌弃的瞟了她一眼,这姑娘,净提及这些扫兴的事。

“本宫最不喜二哥后院那群争奇斗艳的女人,以前二哥出去办事,什么好玩意都是紧着瑶华宫的,现在都被那群女人分了去!”

南宫苒越想越觉得像那么一回事,果然,哥哥们还是小时候最可爱了,还有昨天的那个谁,小时候是多有趣的人哪。

长大之后,便都令人生厌了。

殊不知,她心中所想的那个谁此时正坐在隔壁一间雅致的茶室中,品着清明雨前刚采摘的各地新茶。嫩绿的叶子沉沉浮浮,一如他现在的心情。

其实,从她们主仆二人进门的那一刻起,林墨北便得知这个消息了。毕竟香天下最初开业的目的,也是因他驻守巴蜀之际,发现当地食物辛辣美味,与京都大不相同,又想起年少时与南宫苒相处时,她口味甚是刁钻古怪,便想着这些菜品她可能会喜欢。

于是,林墨北便将这些穷乡僻壤之地的菜品搬上了台面,生意竟出奇的火爆。掌柜的之前亦是见过南宫苒的。因此,在她们踏进门的那刻起,便领着她进了专门为她定制的雅间了。

“公子,您要去见见么?”

林墨北放下手中的茶,垂眸低声,“她应是喜欢这些菜的吧。”

“应该喜欢的,公主用了不少。”

“嗯,那等她们走的时候,你从库中挑几瓶桃花酿和葡萄酒,问起的话,寻个由头便可。”

林墨北语气平淡,彷佛在说着一件无关紧要的事情,只有自己知道,他有多克制自己想要见她的冲动,多想告诉她,这些果酒是他亲自酿的,他想把每一个春华秋实留下来,送给她。

南宫苒拿到这些精美的果酒时,有些许震惊,单单这装酒的瓶子,看起来像是上好的青花瓷,怕是早已超过这顿饭钱了。

“小桃啊,我更加确定这酒楼的老板是个草包了。”

“公主所言极是,定是个败家的草包!”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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