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rray(5) { ["chapterid"]=> string(8) "12633894" ["articleid"]=> string(6) "267962" ["chaptername"]=> string(20) "第4章 心慈手软" ["content"]=> string(6876) "
陆时锐冷笑了一声,“顾稚,你还知道你现在拥有的一切是谁给的吧?”
顾稚愣住了,手指蜷缩在一起,木讷的看向他。
陆时锐抽了张纸从容不迫的擦拭手,然后站了起来,面无表情道:“不是别人,是我陆时锐。”
他说这话的时候,语气冷厉,是在提醒顾稚不要太过放肆。
顾稚看着陆时锐的眼神缩瑟了一瞬,她像被陆时锐扯掉了身上的遮羞布,莫名觉得难堪得很。
顾稚和陆时锐、沈之愉曾是高中同学,高考前夕顾稚因为一点意外消失了三年。
再之后她和陆时锐重逢的时机和地点都说不上好。
阴差阳错又或者鬼使神差,亦或者走投无路,顾稚答应了陆时锐类似补偿的方法。
四年快过去了,顾稚也不明白他们的关系为什么会一度降到冰点。
但有一点,如今她优越的生活条件确实是来自陆时锐,不是顾稚没有能力,而是在她最艰难困苦的时候,是陆时锐向她伸出了援手,带着顾稚走出了泥潭,才有了今天能很好养活自己的顾稚。
虽然代价是她自己,但顾稚本就甘之如饴。
不过人总是私心不足。
以前顾稚能留在陆时锐身边就已经觉得很幸福了,从什么时候开始她越来越贪心?
成为陆时锐助理的那一年,陆时锐对她的态度说不上有多好,但偶尔流露的温情足以让顾稚欣喜若狂。
可最近一两年,陆时锐的绯闻不断,顾稚都快不知道真假了,一些难听的话更是不要钱的往顾稚倒。
前后落差也不是说有多大,但顾稚还是在听到陆时锐把自己当玩物一样随他的兄弟们肆意讨论的时候,顿时惊觉年少那点喜欢根本不足以支撑自己继续去爱这么一个人。
当亲耳从陆时锐口中听到自己不过是他用来聊以寂寞的替代品时,顾稚心里本就岌岌可危的高楼大厦瞬间倾倒,那颗曾为陆时锐患得患失的心脏被碾成了渣沫。
钱货两清就不需要考虑自尊,这一年多顾稚一直做得很好。
她低下头,压下心里不舒服到极致的感受,僵硬地扯了一下嘴角,说:“我知道。”
陆时锐冷着脸上楼没再搭理她,在楼下都能听到很大的关门声。
“砰”的一声。
吓得顾稚双肩一抖。
她收拾好餐盘放进洗碗机里,一直心不在焉的抬头看向楼道。
惹恼陆时锐不是什么正确的选择。
半个小时后顾稚重新弄了一杯咖啡端进书房。
陆时锐正在处理工作的时候不希望有人打扰,所以顾稚放下咖啡后就准备离开,但陆时锐对她招了招手。
“过来。”
顾稚压了一下眉尖,走了过去。
陆时锐粗鲁的将她拉到身前,顾稚踉跄了一下后顺势跌坐在他的腿上。
咖啡的香气萦绕在两人之间。
陆时锐又将脑袋搭在顾稚的肩上,翻阅着文件,然后没问题的就签上字。
顾稚从来不过问关于陆氏的相关工作,她窝在陆时锐怀里,乖巧安静,没一会竟然就睡着了。
不知过了多久,脑袋猛地向前一点,顾稚吓得睁开眼睛。
水亮的双眸还有些茫然。
陆时锐亲她脖子,“困了?”
顾稚抬手打了个哈欠,往后又靠了靠,依赖的声音带着点撒娇的意味:“有点。”
陆时锐好像前面没有发过火似的,脾气之变化多端,顾稚已经见怪不怪了。
顾稚这人吧她看着冷,其实脾气软得不行,但性格却和她的名字一样很固执。
反正就是一个极其矛盾的人。
不过陆时锐知道她有多乖,他掰过顾稚的脸亲了一会。
陆时锐看着她困倦的模样,恶意的道:“不会是怀孕了吧?”
顾稚精神猛地一震,瞬间清醒了,这话真是比提神醒脑的咖啡都要好用。
可能是陆时锐说的话带来的杀伤力太大了,顾稚下意识摸了摸肚子,脸色苍白:“不,不会吧。”
他们的安全措施一直做得很好,尤其是这一年多来,随着陆时锐绯闻递增,她都很在意这方面的,保不齐哪天陆时锐真有了别的女人,这不健康。
当然也有一两次意外没做措施的时候,这样的次数太少了。
陆时锐的手掌包裹住顾稚的手抚上她的小腹。
“有了孩子要生吗?”陆时锐好似在征求意见一般地说:“到时候就成了私生子了。”
顾稚不知道陆时锐怎么会这么说一些伤人的话,她喉咙像被什么堵住了似的,张了张嘴愣是说不出一句话,只是赶紧摇了摇头。
陆时锐笑了:“放心,我孩子的母亲一定是我三书六礼娶回家的,不是什么随随便便的人都能跟我生孩子。”
他盯着顾稚,似乎企图在她脸上看到什么。
顾稚眼睛是红的,抿了抿唇,一脸难堪的解释:“我没有想过。”
陆时锐看着她一副委屈的模样,意味不明的笑了一声。
顾稚双眼皮的褶皱里有一点小痣,垂眼时就分外清晰。
陆时锐爱亲她的眼睛,然后脸颊,最爱的还是她的嘴巴。
顾稚被迫扭着头,很不舒服的姿势,以至于她的喉咙不断下咽。
陆时锐呼吸重了几分,昨晚说要收拾她的话还没有兑现呢。
陆时锐手往上捏了捏她,顾稚一下软在他的怀里。
书房最终乱得不像样子,顾稚睡着前觉得好饿,早上没吃好,大中午又乱来了一通,全身上下的酸软都比不过空荡荡的胃在叫嚣。
顾稚睡着了,睡颜安静,可能是太累了,所以睡得特别沉。
陆时锐给小安打了个电话,回到卧室顾稚已经蜷缩在空调被下,小小一只睡得很熟,凑近还能听到她均匀绵长的细微呼吸声。
陆时锐坐在床边看了半晌,眸光晦暗莫测。
实话说,他现在不知道该拿顾稚怎么办?
陆时锐明白他和顾稚分开是早晚的事,但一想到这个结果,就压制不住心里那点突如其来滔天戾气。
她顾稚多厉害,没准说抽身就抽身,陆时锐自认自己不是个好人,当然不允许顾稚好过,他要她难受,要她因为自己崩溃痛苦。
这不难,因为顾稚怕他。
很可笑,顾稚竟然怕他。
他们曾经是朋友,但顾稚一声不响消失几年,重逢时又算计他,还在拿到钱后想着离开。
如意算盘打得真响。
但怎么可能?他陆时锐是什么心慈手软的人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