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rray(5) { ["chapterid"]=> string(8) "12592504" ["articleid"]=> string(6) "263509" ["chaptername"]=> string(17) "第7章 沉香酿" ["content"]=> string(8087) "

话说这沉香酿入琉璃盏中呈微微淡黄色,边缘是棉密酒花泡,轻摇芳香四溢,微挂盏壁。

微抿一口,入口先是清新,似有雨后青草的清香。而后是甘苦,似有夏日辛劳汗滴的苦涩,再往后是回甘,似有麦谷爆浆的微甜。最后是火热,似冬日暖阳温而不燥。

果然好酒,果然好酒,果然好酒,音调逐渐上扬,刚夸赞完三句,酒歌还想喝完剩下的酒,可身子却不听使唤,脚底也好似踩了棉花般,就向桌子底下栽去。本以为这下脸着地,定要吃痛了。

等了半天,只觉天旋地转,却是一股淡淡的墨香入鼻,后又觉唇边微凉,沐酒歌伸出了小红舌头舔了舔嘴唇,复又吧唧吧唧。

“诶?还有点甜”,在这之后沐酒歌就彻底断片了。

且说这沉香酿还有一别号叫沾杯倒。都说酿这酒之人曾说,饮酒一抿为品,世人借酒消愁,因如牛饮水,当真是糟蹋了。

沐酒歌从闺房中醒来,却觉神清气爽,并无一丝头痛之感。又怀念昨日的美酒,遂连脸都没洗就往老王爷院子中跑去。

“爷爷酒呢?”

老王爷被沐酒歌摇醒,那胡子上的小辫子还未来得及解。

“什么酒啊,大早上的睡个觉也吵吵吵。”

“就是昨晚的,爷爷,昨晚那酒”

原来昨晚沐老王爷和沐酒歌一样,昨晚一抿就倒了。王府管事陈金宝被白世子叫进来的时候就看见,沐老王爷和自家小姐都趴在桌子上呼呼大睡,白世子叫金宝安顿好二人,随后又叫手下林峰拿着剩下的半坛子酒,飘飘然走了。

沐酒歌转身一屁股坐到老王爷床边,叹气道:“唉,真抠门——。”

老王爷弹了沐酒歌一个大大的脑瓜崩,抠门个屁。那沉香酿无价,有幸喝到已数难得了,就算是把咱王府拆吧拆吧卖了,也买不起一坛。

这边金宝又说道,“对了,白世子说了。等沐将军和小姐回京,定会再奉上一坛新的。”

沐酒歌还了金宝一个白眼,你个老六不早说。害我冤枉人家。

且说皇帝那边已经下旨要到内城门口去接应大将军,并命百官跪迎。因此沐大将军要按规矩在外城门口卸掉铠甲佩剑,然后由先行官引导入城。本想着等沐老爹入城后在混进去的沐酒歌,无奈又得启程赶回车马队列,再一同进城,谁让她现在还在养伤呢。

车队中,沐将军已收到老王爷的书信,说酒歌已安然到家。沐将军心想这小祖宗倒是会享受。

队列中的将领们都是随将军出征镇守边关十载,哪个不想念自己亲人,自是归心似箭。这一行人披星戴月,赶了半月的路程,终于再有半日就到郢都了。

离乡十载,再踏故土,这里的一切好像都没变了,却又好像都变了。远远方桥上一架通体黑金的马车立于桥东侧,旁边还有一紫衣少年立于马上,后面是整齐的士兵队列。是了,定是郢都接应的人。

待车队来到近处,紫衣少年赶紧翻身下马。在将军车旁,拱手俯身道,“沐叔叔,安好。”

沐将军赶紧掀开车帘,从上到下打量了一下紫衣男子心道不错不错,身姿挺拔,容貌俊秀,又说道:“这是子轩吧,武安侯身体可康健,待吾进宫面圣后,在去拜访?”

“一切都好,沐叔叔保家卫国才是大功,我家那老头子康健的很,昨日还在花园被蜂子追着跑”,说罢眼睛瞟向后面的马车。

此时黑金马车也驶了过来,只见那白衣男子款款走下马车。侍从赶忙撑起玉伞。

“切,做作,一副弱不禁风的妖媚样,还坐车打伞,男儿就要策马飞扬。本少爷一看他那面庞,便知他定是被府中娇花吸走了精气。这郢都城中女娘定是眼瞎”紫衣男子愤愤不平的嘟囔道。

仔细一看,可不是要打着伞,这男子冷白的皮肤好似剥了壳的鸡蛋,玉手如青葱。若是不打着伞,恐要被焦阳烤化了。此刻,若有女子在场,恐怕也要自惭形愧。

白衣男子扶手道:“将军辛劳,帝甚想念,于内城门口相迎,楚枫引之。”

沐将军立即下车,朝着都城方向叩首,“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起身二人相视一笑,随即白楚枫示意一个请字,沐将军上车。车队继续向前行驶。沐酒歌的马车也缓缓驶了过来。季凌子轩轻喊:“酒歌妹妹,可康健了,我捉了只大螳螂,超凶猛,五年前输给你,这次我定能赢了你。酒歌妹妹,知道你受伤,畏寒,我打了几只墨狐,给你做了个大氅......”

车上安安静静,就这样缓缓从紫衣男子面前驶过。

紫衣男子随后也飞旋上马跟在车队后面。

咣当——再驶过方桥时,沐酒歌所乘马车车轮中间的方栓脱落,好巧不巧下方有个空洞,方栓呲溜一声滑进了河里。

“停——”,侍从大喊,又赶忙和将军汇报。

沐将军从马车里出来的时候心想,真是屋漏偏逢连夜雨啊,这可如何解释,明明该在马车上养伤的沐酒歌。估计这会正在家中吃着肥鸡大鸭呢。

思虑间,侧脸望向后面的马车,却见一个身着青衣,肩系云烟斗篷的少女缓缓走下马车,一根青花丝带,松松垮垮的挽着那少女油黑的秀发,半缕秀发垂于腰间挡着那苍白的小脸,犹如林间折翼的仙子。微风拂过,似是硬要同那女子开个玩笑,偏偏吹起了那挡在左侧脸颊的秀发,女子慌乱的抓住头发,却也是来不及,一块巴掌大小的青黑色伤疤就显于人前,在苍白的小脸间显得尤为明显。女子羞愧的低下头,胸腔还在上下浮动,发出一阵阵咳嗦声。

“阿父,咳咳——”,女子复又抬头向前面望去。

这女子,虽面容丑陋。但那双眼却如同那黑曜石般,让人一眼沦陷,此刻正楚楚可怜的看着沐将军。你道是谁正是沐酒歌。

众人皆摇头叹息,可惜了了,定是神仙也嫉妒沐酒歌五岁前的人生,遂搞了个小插曲,毕竟人生哪有圆圆满满的。

题外话:话说这车栓并不是偶然掉落,而是某人故意为之。

沐将军瞪了一眼沐酒歌,又道:“樊副将,去把小姐的行囊放到本将马车里吧。”

季凌子轩快步走到沐酒歌身边,赶紧扶着正在咳嗦的酒歌,轻拍后背,转而又对沐将军说道:“沐伯父,我御马纯熟,让我载着小九吧,不出一刻钟就能回到沐府。”

“子轩,纵使你御马再娴熟,这颠簸于沐小姐怎受得了,再说沐小姐回京定是要先见过陛下的。”白楚枫反驳道。

沐将军爱女心切,为了让沐小姐更好的养伤,沐小姐的这架马车可是特地做了叠轮减震,而且马车四周都铺上了鹅绒软垫。沐将军平日节俭,马车内的陈设过于陈旧,想必沐小姐要是做了这个马车,恐要散架子了,不宜养伤。

楚枫不才,平日惯会享受,且此行受陛下和老王爷的嘱托,若将军不嫌弃就请沐小姐上楚枫的马车吧。

众人张大了嘴巴,这白世子的马车谁做过?就连白老王爷要做世子的马车,都被世子的侍卫给提溜出来了。旁人更是都不能靠近三尺。这沐酒歌今天真是烧高香了。

沐将军听到白楚枫的话也不好推脱,遂来了一句:“有劳世子了。”转身进了马车。

沐酒歌哀怨的看着自己老父亲的背影,自己犹如一个木头人,身体被白楚枫从季凌子轩手中用力拉扯过来,而后被牵着进入了马车里。紫衣少年气的跳脚,后悔自己没做马车。

“启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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