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rray(5) { ["chapterid"]=> string(8) "12592391" ["articleid"]=> string(6) "263498" ["chaptername"]=> string(28) "第9章“朱砂”荣杞子" ["content"]=> string(13496) "

望着汽车驶离的背影,唐颂正想跟江珂鸣赞叹一下沈知阮的奉献精神,然而话说出口半天那道熟悉的声音也没有响起,转头向四周看去,这下才发现,连人的影子都不见了。

回想起刚刚因为他想跟着一起去,而被自己拉到一旁说教了一顿的事情,他才意识到,原来他满口答应不会去,都是在诓骗他的。

男人的嘴,骗人的鬼。

但白色的车子现在已经往丧尸堆里冲了进去,他现在唯一能做的就是祈祷江珂鸣不会出事。

还好他们成功了。

但是为了将丧尸引开的再远些,他们的车子也越行越远。没人知道他们到底会经历什么。

站在高处的唐颂一眼就看到了原本跟车保持一定距离的周诺,正在随着车辆的提速,开始落后,直至完全与车子断开连接。身上绑着的生肉也早就被周围的丧尸分食干净,他自己因为是丧尸的关系,到没有受到什么伤害。

“队长!周诺他……”

“抱歉,是我做的。”秦鲸充满歉意的开口,“我怕万一沈知阮最后明明成功了,却会被周诺伤害,她是为了我们才会开着车去引开丧尸的,所以我……”

“秦队,你不用自责,周诺他已经变成了丧尸,也许让他跟丧尸群在一起就是他最好的归宿了。”

“是啊是啊。”

——

等解决完基地里面零散的几只丧尸,他们终于站在了基地中心的建筑前。

迎面走来了两个女孩,其中一个开口自我介绍道,自己就是一开始跟他们联系上的赵齐晴,旁边的是自己幸存的朋友洛艺儿。

正当众人依次通过铁门打算上楼的时候,建筑的一旁突然冲出一道身影,是丧尸!

只见丧尸直直的朝着还在铁门外的姚仟冲过去,本被扎带束缚住双手的她,直接用灵活的脚踹了身旁的一个人一脚,致使那个人与丧尸直接接触,丧尸也毫不客气的就要咬上那个人的脖子,乔枫连忙冲过去用刚刚顺来防身的木棍插进了丧尸的嘴巴,将唐颂从丧尸的嘴下救了出来,却不想,拉扯的过程中,唐颂的手臂还是被丧尸抓伤了。

伤口泛着青紫。

秦鲸连忙举枪瞄准,让那只丧尸送命。

唐颂低头看着被感染的伤口,轻轻推开乔枫拽着自己的手,没成想却没有推动,还直接被拽进了建筑里面。那两个女孩因为害怕还往后缩了缩,张张嘴他开口道:“放开我吧,我既然已经受了感染,就不要再管我了,放我一个人,在这个世界我也可以生活的。”

“胡说八道!程教授不是正在研制血清吗!他一定有办法的!”

“可是,如果我控制不住自己……”

“那就控制住自己!等他们研制出疫苗,你就可以痊愈了!”

虽然他们只是短短相处了几天,但因为相投的兴趣,契合的三观,早将对方当成不可缺少的兄弟,若不是环境不允许,怕是会立马结为异姓兄弟了,此刻自然不愿意看到自己的兄弟,突然变成一只失去意识的丧尸。

眼睛因为病毒开始泛白,但他依旧能清晰的感受到一个人,满是认真的看着他,眼中写满了希望。

——

被阳光晃到眼睛的沈知阮睁开熟睡的眼睛,正懊恼咋就这么睡着,转头就看到驾驶座上男人,还有他手边一张利用折叠的印记被标好记号的地图,上面是他们现在正在的位置,和珂始基地的位置。

“咦,你醒了?”江珂鸣揉揉眼睛,看到沈知阮正在看昨天自己标记好的地图。

“嗯。”沉思了一会,沈知阮开口道,“昨天那些人,我想……”

还在想措辞的沈知阮,直接就被江珂鸣打断:“我也想。”

接收到沈知阮吃惊的眼神,江珂鸣继续说道:“我妈从小就耳提面命的教育我,要对女孩子温柔,男孩子的拳头也应该用来保护女孩子,虽然现在这个世道,我也有点自身难保,但我还是想做点什么,为那个女孩子。”

“谢谢。”

“你不会觉得我多管闲事就好。”

“我害怕你觉得我圣母呢。”

日出的光透过车前挡风,直直的打在两个人的身上,很刺眼,一点也不像末世前的那般温和,但却很亮,冲破黑暗的亮堂。

——

酒店还在开的时候,这条路还是一条商业街。以前繁华的街道,因为丧尸爆发的原因,变得落败起来,但是这里却一只丧尸都没有见到,可现在不是纠结为什么看不到丧尸的时候,此刻沈知阮正顶着巨大的太阳趴在一栋六层楼高的屋顶,利用着昨天“捡”来的95式自动步枪的瞄准基线瞄准着对面楼的几个人,若不是额头的汗液即将滴到眼睛里,她怕是不会动的。

95式自动步枪的射程足够在这宽度只有几十米的商业街使用,但沈知阮还是有点担心,担心没法一击就中,担心他们反击的时候更好命中自己。

所以江珂鸣现在正在驾车开往昨天他们最后将丧尸彻底甩开地方,引诱一些丧尸来到这里,而沈知阮真正要做的,不是利用子弹命中将他们全部击杀,而是将他们都从楼里引出来,达到“借丧尸杀人”的目的。

良好的视线,使得沈知阮清晰的看到那个女孩正在被不同的人虐待着,心中只能祈祷,祈祷江珂鸣能再快点,这样的画面对于她来说真的是煎熬。

“滴滴~”黑色的越野车的身影出现的瞬间,沈知阮同时扣动扳机,将一个正在施暴的男人击毙,一枪打在他头,一枪打在他的心脏。

再无生还的可能。

意识到受到袭击的几个人连忙靠墙躲避,却又被一声声的汽车鸣笛声吸引,其中几个耐不住好奇心,悄悄探头望去,是昨晚他们丢失的那辆车。

秃鹰一听这话,哪能缩头呆着,举着枪就是一通胡乱扫射,等睁大他那双眯眯眼,却连车的影子都没有看到,正疑惑,探头探脑的向着酒店大门口看去,就被一只丧尸咬住了脖子,随后几只丧尸突然出现,齐齐咬中了那个男人。

后头十几只没有赶上趟的丧尸,只能懊恼地呆呆地看着,突然他们闻到了香味,转头盯上了刚刚跟在秃鹰身后出来的几个人,吓得他们连忙四散逃开,极个别有脑子的还开枪扫射着,但没一枪扫到丧尸的要害——脑子。

嗯,有点智商,但不多。

那个女孩也强撑着身子,直接就将酒店大门堵了起来,几个本想躲进去的人看到这个场景,骂骂咧咧地让女孩开门,没成想直接被一枪爆头。

但这不是沈知阮开的枪。四下寻找着,却不想另一声枪响响起。

这次命中的是几只丧尸的脑子。

沈知阮也看看清了开枪的人,一个年轻的少年。

趁着这个功夫,沈知阮顺着绳索向下降落着,稳稳落在早就等待已久的江珂鸣的车上,利用车子的天窗,顺利的坐进了车里。

等他们开着车绕到前面的时候,这场单方面的屠杀已经结束。

那个一开始持枪的少年,此刻正搂着一个披着披风的女孩,穿过倒在地上的尸体,向着等着他们的车子走去。

“呦!这不是沈警官吗!”

车子里的一个男人注意到沈知阮,开口调笑道。但手中黑黝黝的枪口却对准了她。

听到声音的少年回头看向了沈知阮,眯了眯眼睛,转头将女孩塞到了车后座。

“荣杞子。”被叫住名字的少年重新回头,等着女生的下文,“别死的太早,你还没进局子呢。”

说完,赶忙叫江珂鸣启动车子,留给他们的只有尾气,还有一只伸出车外摇晃表示“再见”的手。

——

照着地图上的路线向前开的江珂鸣,看看一直沉默的沈知阮,木木的找着话题:“丧尸的速度好像变快了。”

“确实,我也发现了。”

瞬间,话题结束。

江珂鸣不死心,还想再开口说点什么,直接就被沈知阮打断:“你是不是想问我为什么会认识昨天晚上那个男人说的军火商荣杞子?”

“啊?”

“之前学校为了配合特警的行动,派出了几个成绩优异的学生一同前往,还说需要几个女生方便行动。我也就是那个时候认识的他。”

当年因为成绩优异,沈知阮的名字也在这次行动的队伍名单里,行动的目的就是抓捕军火商“朱砂”。

“朱砂”就像一只干净的泥鳅一样,滑不溜的,年龄、身高甚至是性别,当时都不确定,等沈知阮按照任务潜入进内里的时候,才知道刚刚那个荣杞子就是“朱砂”,她当时生怕信息有误,反复确认,因为“朱砂”已经存在三十年之久,一直是警方的一块心头病,怎么可能是当年看上去只有十几岁的荣杞子。

可是当沈知阮拿到确认荣杞子就是“朱砂”的实质证据的时候,她发现她已经联系不上组织了。

正当她以为自己暴露的时候,发现整个帮派的人都被叫到空旷的广场上,目的是为了揪出叛徒。

不是卧底,是叛徒。

这微微的差距,让沈知阮有一刻的放松,但这份放松也使得荣杞子注意到了她,自此荣杞子的身边多了一个端茶倒水的小妹。

事后叛徒被揪出来,是隔壁寨子里派来的,借着他们两相争夺的空档,沈知阮将情报递了出去,警察也借着这个功夫将这两个势力一网打尽,只是可惜任务的重点对象“朱砂”,逃走了。

完成任务后,她接受了一段时间的心理治疗,也是那次的任务,沈知阮的双手为了不暴露自己和同伴,沾上了罪犯的鲜血。那段时间她总是会梦到荣杞子举着枪,问她是不是警察的画面,梦的结尾每次都是荣杞子被击杀,倒地后一直不瞑目的样子。然后沈知阮就会浑身冷汗的被惊醒。

依稀记得最后一次梦到这个场景,梦的结尾变了,变成了与现实一样的情景——

荣杞子因为承受不住密集的火力,就要被同伴拉走,临走前,他扣动了扳机,子弹不偏不倚的射中了她的心口,最终落在了他送给她的一块铁质徽章上。

子弹的冲击力使得沈知阮昏迷过去。但也因此捡回了小命。

结束生理和心理上的治疗后,沈知阮重新回到了校园,开始了校园生活。

将那枚镶着子弹的徽章收到了一个盒子里,同时收起的还有一段记忆。

若不是昨天那个男人说荣杞子,她大概这辈子都不会再重新想起他了吧。

如果今天没有再碰到他的话。

——

“我本来以为你不会杀人。”

“怎么说?”

江珂鸣想了想说道:“就我们第一次见面那天,那个因为酒驾让你父亲失去生命的人,当时你手上的枪都对准了那个人,你为什么没开枪?”

“项仄笙小时候父亲一直家暴他和他母亲,”沈知阮并没有正面回答他的问题,反而提起了项仄笙,“他本身打算初中念完就直接工作,好尽快逃离那个家,当时我爸知道了之后,觉得不可以这样,将他劝回了学校,因为他觉得项仄笙是一块读书的好苗子。

“后来在我爸的资助和教导下他不仅考上了好大学,还找到了好工作,但是没想到,他的母亲因为长期受到家暴,撑不住,自杀了,他也因为仇恨杀死了自己的父亲,被判入狱。

“他一直把我爸当成恩人,我爸也逢人就夸他,被判刑后,他还向我爸道歉,说辜负了了他的教导。

“所以我当时没有杀那个肇事司机,因为我知道项仄笙不会放过他。当时他还问我要不要跟着他,知道为什么拒绝吗?

“因为我知道他不想让我看到那个男人生不如死的样子,他的询问只是做做样子,我也就顺着他的想法拒绝罢了。”

诉说这一切的沈知阮很平静,就像说的不是自己的故事一样。

江珂鸣眼睛看着前方的路,缓缓打着方向盘:“这个动荡的世道,谁会讲法律呢?或者说,谁会在乎呢?”听到这番话的沈知阮猛的看向旁边的江珂鸣,“我的意思不是不在乎生命,我只是想告诉你,人都是自私的,在这个没有法律约束的时间里,我们没有法律的武器保护自己,那就只能用自己手边的武器,保护自己不收到伤害。甚至完成私欲。”

是啊,现在是末世,是一个不知道能不能看到明天的太阳的末世,人们活着都很困难了,谈何法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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