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rray(5) { ["chapterid"]=> string(8) "12578510" ["articleid"]=> string(6) "261978" ["chaptername"]=> string(37) "第2章“往前走,别回头。”" ["content"]=> string(10403) "

萧尘说完,转身大步往教室外走。

宁降抬头望向他的背影,温柔又带着这个年龄段的少年感,仿佛时间定格在了这一刻。

就一秒,至少这一秒,他的背影属于我。宁降有些贪婪地想。

这段风波后,一切都开始如同以往了。

一日接一日地上课,吃饭,睡觉。

她的生活就是标准的两点一线作息,除了萧尘,他是她在闲暇时唯一想偷懒的借口。

宁降趴在桌子上,双手向前随意放着,睫毛一扇一扇的,眼睛下的阴影像被切割成的无数细碎般的宝石,一颤一颤的。

这次,没人敢来打扰她。

……

或许是萧尘的震慑有了作用,一连两天没人敢和宁降打招呼,她也乐得清闲。

宁降走在学校的操场上,一圈又一圈。

等操场上的人几乎都走光了,宁降才停下来,看着前方地面的影子,她就像另一个自己,是自卑又贪婪的自己。

突然,影子与影子间交错,像两条平行线终于相交,又像是两个不同的人之间终于有了联系与桥梁。

“宁降。”他开口。

宁降抬了抬头,入目是一双白色的板鞋,黑色的裤子和有着葡萄图案的白色T恤。

这身打扮换作别人,或许穿的很违和,但萧尘不一样,他宽肩窄腰,有着流畅的下颚线,鼻子很挺,笑起来的时候眼睛也像是在笑一样,整个人都在散发出一种叫做“萧尘”的少年感。

他手里拿着一颗糖,葡萄味的。

“说好的,葡萄味的糖。”萧尘伸手,声音像绵绵的细雨般温柔,又带着独属于少年的桀骜不驯。

宁降接住,有些生硬地握住那颗糖,缓缓开口——

“萧尘,我们一起去看流星雨吧。”

宁降心里其实也没底,她不知道他会不会答应。

“好。”萧尘回答的十分干脆。

宁降垂在双腿两旁紧绷着的双手顿时放松下来,笑容灿烂——

“那就说好了,骗人是一只小猪。”

明明是一只小兔子。萧尘心想。

还是一只可爱又可怜的兔子。

时不时的亮出自己爪牙,像是在撒娇一样。

“宁降,你比糖还甜。”萧尘说出一番没头没脑的话,转身离开了。

宁降的脸颊渐渐发烫,在日光的照耀下,一抹红色显现出来。

宁降站在原地三分钟,直到腿渐渐有些酸意,她才抬腿往教室走。

那三分钟好像度过了漫长的一生,也让宁降的心再次剧烈跳动起来。

……

春天的夜晚来的不算晚,晚风吹得远处路边上的一摊水坑渐起,泛起一圈圈涟漪。教室的窗帘被拉得很开,风吹进来时,夹着一些尘土气息,伴随着头顶电扇嗡嗡的声音,宁降明白——

今天的春天比往年都不一样了,好像很多东西都在改变,唯一不变的就是真心。

晚自习大家都在写题,宁降也不例外。

她理科还算可以,就是文科总是拉总分的后腿。

为此,班主任不止一次来找自己谈过。

宁降对于文科,总是散漫,别人早已烂熟于心的古诗,她拖拖拉拉三四天才背。

她知道,自己注定不是一块学文的料,所以高二毫不例外地选了理科。

宁降突然间想到初中的一个物理知识。

在物理只受重力时,它的机械能永远守恒。

她觉得自己就像是那个物体一样,永远守恒不变。

——喜欢着萧尘。

宁降吹着头顶上空的风扇,突然间睡意渐渐来临,眼皮都撑不住了,直直往下掉。

宁降向四周望了望。

很好,没有巡逻的老师。

她就趴在桌子上眯着睡觉。或许是看不到了,所以听觉尤其敏感,周围同学们的聊天声和吃零食的声音很是清楚。

宁降皱了皱眉,顿觉吵闹,但还是继续趴着睡觉。

她脑海里全部都是下午操场时,萧尘说的话。

萧尘当时的声音,语气,表情,都深深地刻在了宁降的脑海了,挥之不去。

或许是睡过头了,等宁降醒来,已经放学了。

她慢吞吞地收拾书包,起身走出教室。

楼梯间一片漆黑,宁降只敢靠着墙壁走,伸腿时还要试探一下脚下是否有台阶。就这样,她走到了二楼,在到第一楼的台阶上时,月光顺着楼梯口直直照进来。

宁降看到,曾经校园暴力过她的人,又站在了楼梯口。

她突然有些全身发抖,腿也走不动道了,就直直定在那不敢动,双手抱着头。

宁降透过双手间的间隙看到她们正往自己这里走来,手上拿着的东西在月光的照耀下看得一清二楚——

一桶水。

她们直接将那桶水泼到宁降头顶上,水流顺着脸颊一直流进衣领内,很黏糊。

冰冷的水刺得宁降打寒颤,她已经分不清脸上的冰冷液体到底是那桶水,还是她的泪水。

夜晚的凉风吹来,吹干了她脸上的泪水,也吹拂来了一道声音——

“谁允许你们动她的?”

这声音冰凉刺骨,是从楼梯口处传来的。

宁降听到声音,怔了怔,不敢相信似的望了下楼梯口处,有人站在那里。

萧尘。

宁降睁大双眼,望着萧尘一步一步向自己走来。

萧尘走到宁降身旁,脱下黑色外套,罩住了宁降的头部,轻声哄道:“别怕,你看不到她们了。”

“我就在你身边。”

他说完,转过身,对着那群女生问道:“是谁刚刚泼的水?”

他眼神里透着寒气,直让人感到心下一悸。

“都不说?”

“是要我再淋一遍你们吗?。”

此话一出,有不少人都在动摇。

这种状况持续了几秒,不知是谁先出了声:“是李娅!是她!”

萧尘闻言,朝李娅瞥了一眼,然后对她们说:“是要我动手?”

说完,那群人一个接着一个地往自己身上泼水。

泼完,她们表情愤恨,但终究无可奈何,裹着湿透的衣服走了。

萧尘回头看向宁降,她一直盖着自己的外套没有脱下,一动不动地站在那里。

“宁降。”

“往前走,别回头。”

萧尘声音很沉,但意外地让人平静下来,跟着他说的去做,什么都不用想。

“我就在你身后。”

宁降往前慢慢地走,一下又一下。萧尘就跟着宁降的速度在她后面隔着一两步的距离走。

风吹得人发抖,但萧尘就穿了件印着葡萄图案的T恤,他似乎不畏惧冷,在冷风的吹冽下还是直挺着身子走。

宁降回过头,看着萧尘。

“我说过,我就在你身后,不会离开。”萧尘十分坚定。

他慢慢走到宁降面前,俯下身,直视着宁降,拿起手摸了摸宁降的头,说——

“谁都可以受委屈,我也可以,唯独你不行。”

“知道吗?”

宁降愣住了,没说话,呆呆地看着近在咫尺的脸。

萧尘直起身。

他比宁降高了一个头,站着完全可以看见宁降的发旋,还有微颤的睫毛。

他又说:“你回去吧。”

宁降大步跑去公交站。

她不知道,有个少年一直站在她身后,保护着她。

她也不知道,那个少年不求什么,只求她今世平安喜乐。

萧尘看着她上了公交车,直至最后一点画面消失殆尽。

他拿起手机,拨打了一个电话。

“萧尘?!你怎么有时间给我打电话。”对面那人十分惊讶。

毕竟萧尘这人,基本上都是我们找他。

“你找人招呼一下李娅那帮人。”

“行。”

萧尘放下手机,望着公交车驶过的方向。

这一世,我要她一生顺遂,永不所困。

这是萧尘对她的承诺,只有他知道。

萧尘向反方向走去,慢慢淹没在路灯下的影子里。

……

翌日,宁降一晚上都没睡好,脑子里一直播放那句话——

“谁都可以委屈,我也可以,唯独你不行。”

“知道吗?”

“……”

那些话在她的脑海里一遍又一遍重复,宁降分不清那是随口一说,还是约定,亦或者承诺。

宁降甩了甩头,试图让自己清醒一点。

到了学校,宁降坐到座位上,拿起课本。

但一个字也看不进去,心里乱糟糟的。

宁降索性不看书了,往窗外望了下。

她看见站在操场上的萧尘。

他今天穿了件蓝色的外套,里面套了件纯白T恤,裤子是黑色运动裤,肩膀上背着黑色书包。

宁降不眨眼睛地望着萧尘。

萧尘先去了小卖部,具体买的什么东西宁降看不清楚,然后萧尘就上楼了。

短暂的偷窥结束了。

宁降无事可做,正趴在桌子上补觉。

“叩叩叩。”桌子被敲响了。

宁降顺着那双好看的手看过去,先是下巴的轮廓,像是不相信一样,宁降揉了揉眼睛。

额头突然被打了一下:“怎么?这么快就不认识我了?我昨天才送你回家。”

他表情还装作受了委屈的模样。

宁降捂了捂额头,控诉地看了眼萧尘。

“好了好了,不逗你了。”萧尘哄了哄。

“给你的。”他拿出另外一个手里的蓝莓味的牛奶递过来。

心突然被人温暖了,细细的暖流倾注着。

原来去小卖部是为了给我买牛奶吗?

宁降伸手接过来。

“多喝牛奶,长高点。”萧尘笑着说。

“我有一米五八了!”宁降瞪了瞪萧尘。

“一五八?我看着才一五零。”萧尘无辜道。

宁降撇撇嘴,不理他。

萧尘看她有些生气的迹象了,说:“知道了,是158。”

“不过你也不用长高了,现在就很好。”

“轻轻一抱就能完全抱住。”

萧尘说完,往高三部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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