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rray(5) { ["chapterid"]=> string(8) "12561038" ["articleid"]=> string(6) "259788" ["chaptername"]=> string(14) "第6章 暗逃" ["content"]=> string(9187) "

次日,许青栀抱着衣服,不情不愿地敲开了黎丞川的门。

黎丞川本以为是陆平泊来商量事宜,可开门后见到许青栀,不由得愣怔片刻:“怎么是你?”

许青栀把衣服扔给他:

“我倒情愿不是我......师父今日出门去给你办路引和引荐信,在这之前铺子里可能会有官府的人来查,所以今日咱们得出门躲一阵子。”

自从知道上次他晕倒是装的之后,许青栀对这人就已经没好感了——

诡计多端的大骗子!

斯文败类的臭流|氓!

不知许青栀心中正对自己暗自腹诽,黎丞川用手摸了摸衣服的料子,面露难色:“我......穿这个出去?”

许青栀看了眼他光滑质地的织缎里衣,露出尽量礼貌的笑容:

“虽然殿下您身娇肉贵......但是在我们南州,朴实无华的劳动人民都是穿棉麻布衣,您只有这样穿才不会太惹人注目。”

真是万恶的中央集权制啊......身为贵族常年锦衣玉食,不知民间疾苦!

许青栀在门外等了一会儿,黎丞川就换好了衣服走出来。

“嘶......”

许青栀看着黎丞川,顿时有点儿为难。

黎丞川理了理自己的袖口,抬头问她:“怎么,不合适吗?”

许青栀屈指蹭了蹭自己的鼻尖,想了好半天:“倒也不是......”

怎么说呢——

黎丞川穿着他自己的衣服,给人的感觉就是遇难的落魄皇子,虽形容狼狈,但始终难掩贵气的本质。

但他穿上这身粗布麻衣,虽乍一看像个普通人。但他毕竟出生在骄奢淫逸的皇宫里,过了十几年的皇子生活,这让黎丞川的言行举止间,有一种让人难以忽视的……天生贵气感。

也许是他过于修长高挑的身形,白皙的肤色,当他披上那一身与他格格不入的麻衣,让黎丞川看起来一点儿也不像是寻常布衣家里的男子……倒像个微服出游的贵族纨绔。

许青栀看着他桅杆般挺直的腰身,摸着下巴想了想,又给他拿了个背篓:“你背上这个,看会不会好点儿?”

黎丞川不明所以地背上,又问:“现在呢?”

好嘛,现在像个来体验农家乐的贵族纨绔了。

算了,伪装成普通人,对男主来说多少有点为难了——气质这块儿就这样吧。

果然原文作者不惜耗费一万多字细细描摹的男主那一身的天生贵气不是盖的——特么裹层布衣背着背篓都遮不住!

放弃了。

和晚盈打了招呼之后,许青栀就带着黎丞川一起出了门。

按照陆平泊给出的路线,一路向东走,陆平泊还交代让他们二人顺便去东边的野地里采些药材。

黎丞川戴着草帽,罩着轻纱,顺手折断一根草茎叼在嘴里,让草茎清甜在唇齿研磨中缓缓散开。

许青栀和他同样装束,一边看着手中图纸一边往前走,嘴里还念念有词:“往东两公里处……崔家庄……汀草……细长叶……”

“你看什么呢?”

黎丞川百无聊赖,看许青栀手里的图纸,顿时来了兴趣:“什么好玩的,让我也瞧瞧?”

许青栀一脸嫌弃地躲了老远:“你你你……跟我保持距离!”

黎丞川愣怔片刻,这才忽然想起,大约是前两日的冒犯,让许青栀至今仍然心存芥蒂。

想到这里,他煞有介事地清了嗓子,引来许青栀的目光后,又明知故问道:“你……还在为我前几日试探你的事生气啊?”

许青栀脸上挂不住,只好嘴硬道:“猴年马月的事儿了,我早忘了……没有,没生气,真的。”

黎丞川忍俊不禁,却还是忍住笑意,认真道:“我承认,之前我是戒备心太重,想看看你会不会趁人之危……是我疑心太重,对不住你。”

死直男!

这是重点吗?

重点是你假装晕倒之后砸在劳资身上了好不好!还巨特么沉!

似乎是看许青栀表情不对,黎丞川想了想,又补充道:

“还有……最后昏倒的时候实在体力不济……不小心误伤了你,实在对不住。”

总算说到点子上了!

可许青栀还是将信将疑:“你当时都拿刀冲过来要砍我了,掐我脖子的时候力气可大了……最后真的体力不济了?”

黎丞川看着许青栀这样认真又执着的表情,心里顿时一软,总觉得对她仿佛说不出骗人的话来:

“至于拿刀……只是我多年来在宫里的求生本能而已。而且当时你端来的汤药就是让我补气血的,结果我还没喝就已经洒了……你倒忘了?”

许青栀想了想……好像也是这样。

而且人家一个大男人,还是男主,都已经道歉了,自己还因为被砸了一下这点儿小事不依不饶……貌似不太好。

片刻后,许青栀对黎丞川展颜一笑:“行吧,我们南州女子向来拿得起放得下,你若是无心之过,那本姑娘也就不放在心上啦。”

啧啧,瞧咱这胸襟,宽广!

黎丞川看着她骄傲的小表情,嘴角不自觉地微微扬起,语气都变得轻松明快:

“许姑娘自称一口一个南州女子,语气却像男子般自在洒脱,倒一点不像盛京里那些闺阁女子般娴静。”

许青栀面露不悦,弯弯的柳叶眉顿时皱起:

“殿下这是夸我还是损我呢,我本就是盛京许府的小姐,不过是生性散漫了些,没有闺阁小姐的优雅矜贵……可我自幼在南州长大,自称南州女子又有什么问题?”

黎丞川却没有辩解,沉默片刻,在许青栀的注视下,那轻纱笼着的斗笠下只是轻飘飘地传来一句:

“自然没什么问题,只当我是随口一说罢了。”

这轻描淡写的一句话,让许青栀说不出是什么感觉。好像根羽毛,在心头轻轻扫了扫,把什么东西不动声色地盖了过去。

另一边,等药铺里的人终于少了些,阿泽这才从帘子后面走出来。

他一边把炮制好的药片放进药柜里,一边问晚盈:“陆先生什么时候能回来?晚些时候我们要不要去接应殿下和许姑娘?”

晚盈一边拨着算盘,一边在账本上记着账:“陆先生应该再有一两个时辰就回来了,至于小姐和殿下……”

话未说完,忽然被一阵粗暴的声音打断:“都滚都滚,给老子让路,别妨碍公务!”

阿泽立即藏回帘子后面,晚盈则主动上前招呼:“这位官爷,何事动怒?要不要先坐下喝杯茶?”

领头的人穿着盔甲,身边人都喊他崔二,看起来肥头大耳,一双眼睛却看起来格外精明。

他心中清楚,陆平泊是远近闻名的医士,受人爱戴,自己不能在他的医馆里做的太过。所以这民安堂的人也不能轻易得罪,不能随便拂了这人的面子。

念此,他连忙收起方才的凶神恶煞,换出一副为难勉强的苦笑:“姑娘不必惊慌,这都是上头的指令,我们也都是奉旨行事……还请姑娘行个方便?”

晚盈不动声色地拉好帘子,又笑着递上一杯热茶:“官爷辛苦了,只是这民安堂也只是个草药铺子罢了,前后不过是些熏人的草药,看与不看的,倒也没什么区别。”

崔二接过茶杯,却连嘴唇都没碰一下,缓缓搁在了桌子上,看似和气道:“话虽如此,可如今我身后这帮弟兄都在看着,姑娘总不好拂我面子不是?”

话都说到了这个地步,再拦着就是不知好歹了。

晚盈知道这人今日是非得进屋查看不可了,再拦下去恐生事端。于是只好侧身一步,让出一条路来:“小女不敢,官爷请便吧。”

崔二看了她一眼,这才把手重新放上腰间佩刀,耀武扬威地带着几个小弟往后院走去。

晚盈已经收拾了黎丞川留下的痕迹,反正现在人也已经被带了出去,估摸着这帮人也看不出什么。

果然,崔二带着人在后院绕了半天,最后还是走了回来。晚盈看着崔二往回走,暗暗松了口气。

不料,崔二刚走到晚盈身边,却看她身后的帘子若有所思:“这帘子……素日里不是收起来的吗?”

晚盈心中一惊,却见崔二已经快步走了过来,准备去掀那布帘——

千钧一发之际,晚盈忽然灵光一现,出声道:“对了,今日崔官爷的娘亲伤寒该复诊了却没来,不知是不是病好些了?”

崔二却不听那些,一只手已经抓住布帘,掀起了一角。与此同时,晚盈手中寒光一闪,几根银针在她指缝里露出了寒锋。

忽然,只见崔二大手一挥,蓝色布帘被他直接扬起——

而布帘后,却空空如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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