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rray(5) { ["chapterid"]=> string(8) "12560956" ["articleid"]=> string(6) "259781" ["chaptername"]=> string(18) "第10章 小醋包" ["content"]=> string(6648) "

一碗鹿肉汤泡糙米饭,等柳云沂吃到嘴里时已经没什么温度了,不过对于第一次正儿八经食肉的她来说依旧满足的不得了。

柳云亭也是如此,他都快忘记自己有多久没有好好吃过一顿饭了,父母在时就这样了,还是他们离开后才这样。

但见阳光下,姐弟俩坐在洞口不远处的大石块上虔诚的捧着粗瓷碗将这一碗混杂着汤、饭、杂菜、虎肉的饭吃的如同珍馐一般。

“哦吼……咚咚咚……咚咚咚咚咚……”

柳云沂姐弟俩这厢饭碗还没落下,就听见一声西梁独有的嘶吼声和着鼓声响了起来。

“啪……”是柳云亭抱在手里的碗摔了。

柳云沂回头,就见他发着抖,大大的杏眼噗噗絮絮的落着泪虚虚的望着前方:

“娘……娘……亭儿乖,亭儿将大学背下来了,知止而后有定,定而后能静……”

身后的山洞里传来了慌乱嘈杂声,柳云沂却是看着柳云亭怔忪了一瞬。

一瞬之后便慌了,弓身将他抱着,试图用手和脸堵住柳云亭的耳朵。

原主的娘是个标准的大家闺秀,温婉守礼,笑如春风般温暖,让人看一眼都会有那种回家的感觉。

可是这个女子同样有着严厉的时候,那就是考校他们功课的时候。

他们敬她爱她……

在她离去那天,还在要求柳云亭背大学,可还没背完,这个小村子就遭到了突袭,那一天,村子里很多人家的院子里都是红的。

但是,对于原主和柳云亭来说,娘的死太惨烈了。

那时村里的惨叫声已经消失,随之响起的就是这个鼓点。

而她们的娘,胸口上还插着自己撞上去的西梁长刀却爬了起来点了一把火。

那火是红的,血也是红的,承载了她们幸福和记忆的地方化作了废墟,却护住了他们姐弟,可这,也成了他们俩的梦魇。

“别怕,亭儿,姐姐在,你还有姐姐,姐姐陪你。”

柳云沂从来不知道自己还有这么温柔的时候,但她却还只恨自己不够。

暗暗咬唇时,丹田里那点因为吞食金豆豆才有的牛毛一般粗细的内力突然自发按照涅槃决的运转方式动了起来。

柳云沂试着运转了一下,继而将手捂在了柳云亭的耳朵上。

“这是出征攻击时才响的鼓,西梁人这次怕是打定主意要将我们一网打尽了。”

一众村民簇拥着关长司从山洞里出来。

而那边的柳云亭眼中却是自家姐姐担忧疼惜等等情绪交织在一起的脸。

“姐姐?”

耳边寂静的骇人,可是柳云亭却感觉到了捂在自己耳朵上的手,依恋的蹭了蹭,想起了之前的一切。

“姐姐,我没事。”他顿了顿,又补充道:“就是想阿娘,想阿爹,阿爷阿奶他们了,姐姐,他们真的会在天上看着我们吗?”

他听不见身后的嘈杂,眼里只能看得到柳云沂一人,杏眼里湿漉漉的闪着光,却又像是在努力抓住最后一丝光明的样子。

“会,会的,他们会守着云亭,守着云沂,一直一直的看着。”

柳云沂点了点头,放慢了语速一字一句的说着。

她也会守着他,护着他长大,直到不再需要的那一天。

“村长,怎么办?如果他们搜山的话咱们一定跑不掉,但咱们要是再往深山去……”

“不行,沿路损失不算,咱们才走到这儿就遇到老虎了,再往里,谁知道有什么。”

“这不行,那不行,难不成我们等着他们找上来吗?”

前有狼后有虎,有人受不住这种绝望,痛苦的嘶吼起来。

一次一次,一次又一次,他们是艰难从西梁铁骑下存活下来的人们,可是这活着的每一天都在消磨他们想要活下去的意志。

他们不愿做西梁人的奴仆,不愿做苟活卖笑的女姬和生子工具,可……

就在有人猩红着一双眼想着什么的时候,柳云沂抱着柳云亭站起了身,看着焦躁的如图一团蚂蚁的他们道:

“那就不逃,也不退,我们打游击战。”

曹晃爹也在人群中,不过始终蹙着眉头什么都没说,直到这一刻,他那有些沉有些第有些哑的嗓音噶的响起:

“什么叫游击战?”

击鼓声没了。

柳云沂一点一点的将手松开,弯腰探身把自己没吃完的那晚肉汤饭塞给他。

依旧不离身的抱着,回头对曹晃爹和疑惑看来的众人道指了指自己的脑袋:

“听见你们这么说我就脱口而出了。”

提醒了一下众人,给自己打了个包装后,柳云沂这才道:

“游击战,是一种以少胜多的战术,通常以袭击,伏击、破坏,扰乱等手段进行战斗。”

柳云沂的声音不疾不徐,带着独有的懒洋洋音调和韵律:

“咱们这些人,几乎年年都跟这些畜生打交道,不说全民皆兵也差不多了吧,我们既然无路可退,既不想便宜山里的那些畜生,何不去跟他们拼一拼呢?”

柳云沂反手指了指自己:“关于游击战术我还有更详细的战略方式,如果你们愿意,我愿意跟你们分享。”

这一刻,柳云沂是局面的掌控者……

……

山洞里,大家难得都凑在一起,而不是一个小家一个小家的分割开来。

只不过现如今大家的脸色都难看的很。

先前那“咚咚”的鼓声就是套在他们脖颈上的枷锁,不知道什么时候,他们就没气儿了。

而柳云沂正在曹晃爹制造的粗糙沙盘上将自己昨晚跑过时的地势在上面一点一点的复刻起来。

刚开始,人们还有心说些闲话。

直到那张以简陋木板和沙子的简陋组合上,石头树木小溪一一出现之后,气氛一点一点的陷入凝滞,直至鸦雀无声……

人群中,岑如烟看着焦点中心的柳云沂眼露复杂,生死之间,真的有这么神奇吗?

让人变得博学,勇敢,自信,光芒万丈……

“当敌方动作力量大,正面攻击强或者正面防守时,我们可采用……这样,可以避其锋芒,又可以寻找新的战机……”

“现在我们在这儿,身后山中危险不明,就连明天这里是不是安全的地方都不一定,那么我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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