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rray(5) { ["chapterid"]=> string(8) "12556694" ["articleid"]=> string(6) "259140" ["chaptername"]=> string(26) "第5章 羊入虎口否?" ["content"]=> string(15638) "

姚淇和任由枫两人一同到了一处比武场地。

小包子男孩和之宁小姐并排坐到边沿走廊的石阶上,男孩还托了一盘面点到小姐眼前分享,边上放了一盘瓜果,摆足了看戏的架势。

任由枫虽然前一天复习以前学的招式练习了一上午,觉得虽然本事不太够,但状态不错,应该能过个两招。

虽然内心有点紧张,面上却忍着不表现出来,摆足了认真应对的架势。

“准备好了?”对面姚淇提剑看着他,眼神莫名带着些慈爱。

“准备好了。”任由枫声音坚定,紧盯着前方姚淇的动作。

红衣女子把手中的剑随手挥了挥:“你先出招吧。”

任由枫立即提剑飞身向姚淇刺去,姚淇提剑一档,剑身转了个方向拍到任由枫拿剑的手腕。

任由枫手一麻风扬立刻脱手掉落在地哐当一响,姚淇的剑刃已经抵上任由枫脖颈。

姚淇看着剑刃的方向,想没见除了小师叔没见哪个男人有如此白皙细腻的脖颈,倒是挺稀奇的。

任由枫不信邪,侧头闪身蹲下快速捡起地上的剑,就着这个姿势拿剑攻击姚淇下盘。

任由枫看过哥哥使剑的经验,觉得姚淇一定能避闪开,避闪的空隙自己就有机会了。

姚淇眼神闪过一丝迷惑,甚至身体未动,拿剑对着风扬剑一挑,没怎么用力的样子,风扬就再次滑脱落地,陀螺似的转着圈溜向远处。

姚淇:“手肘撑地握剑,还不使全力……是故意把武器送到我面前,好方便我打远?表示认输的意思吗?”

“可以,但好像没必要。”

任由枫感到自己受到了嘲讽,但姚淇却是真实的困惑。

姚淇看向掂了个糯米团子慢悠悠吃的之宁,见她没有什么反应,放下心来,对任由枫说:

“再来,这次我攻你防。”

任由枫首遭失利,第二回合也挡的狼狈。

姚淇瞧他像是没骨头一样,碰一下他,手中的剑就要握不稳的样子。

姚淇手下留情未使全力,想着虽然他功力不足,若能在自己手下翻腾一个时辰,毅力及格一下,自己也不是不能放一次水收下他。

谁也不是天生就有好身手,练一练吃吃苦,总归能有些造诣的。

于是姚淇收着势出招,任由枫泥鳅一样狼狈抵挡,时而滚地逃窜,早晨出发时细心理好的头发散开,半点形象也无了。

他越狼狈,姚淇和之宁小姐倒看起来越欣慰,刚觉得可以正式认可一下下了,就听任由枫不算大声地哀嚎一声,躺在平台地板上曲起身子,半响不动了。

姚淇和之宁和那小男孩连忙赶过去,以为下手重了不会出了什么问题。

最先上前的姚淇捞起他拨开长发一看,呀,梨花带雨。

不过不见有其他明显严重的症状,便问:

“怎么?是哪里伤到了?感觉怎么样,可有大碍?”心里已有些后悔刚以强欺弱了。

“不,我只是……腿忽然抽筋…了…”任由枫断断续续说道,像是这句话极费力气。

其余三人沉默。

任由枫花眼朦胧中看到之宁小姐还关切地看着他,毫无征兆不能抑制地哭的更凶,一口气没吸上来,打了个嗝然后捂着胸口埋头咳嗽,脸色发白。

……岔气了。

————————

姚淇一个横抱把任由枫弄回厢房放到床上,之宁跟在后面,不久小包子男孩带了个长相秀气的年轻男人过来,姚淇和之宁就出去了。

年轻男人是姚淇的小师叔,懂医,被小男孩急匆匆的叫过来还以为出了什么大事。

见躺床上蜷缩着身子的男人,定下心一探脉,然后又把任由枫半埋进软枕和长发的脸捞出来,掰着下巴看一眼,说:

“张嘴。”

任由枫没听清,哭过又咳过的嗓子含含糊糊的:“嗯?”

小师叔便转而问小包子男孩是怎么回事,小男孩答:

“刚刚这个哥哥被我师父试炼,然后忽然倒地,过后又咳嗽,喘不过来气的样子……左逸哥哥,他不会是有哮喘症吧?”

小包子有些担忧,他还挺想要有个师弟的,对任由枫初步印象也不错,可如果有哮喘症的话,多半是不好练武的,师父也不会接受。

左逸小师叔把指尖探向任由枫双唇中间示意他张嘴,又让他直起身放慢加深呼吸。

接着起身对小包子说:“没有哮喘症,不过是岔气了,咳嗽大概是呛着了,倒是腿抽筋了,大概要木木帮他拉拉筋。”

顺手轻轻捏了一下男孩的脸,出了房门。

外间茶厅,姚淇在和之宁不太担心小师叔在的话任由枫能有什么危险,正专心相互说服。

“我不要他,我算是看出来了,那小子由里到外都是个彻头彻尾的软骨头,来我这实在是屈才,灵活倒还灵活,并会些花拳绣腿,去哪个茶楼酒楼当舞剑艺人不比在我这强?”

“啊?还是个一碰就要碎的,我师父宝贝收藏着的青瓷茶具都未必有他娇贵。”

“你想要个会武功的侍从,又不想带宫里的来,完全可以在我这挑一个嘛,挑我都可以。”

“你想要个人从头开始培养,那木木不好吗,他可定愿意学成之后一直跟着你。”

“我也是有底线的。总之我不要他。”

姚淇长篇大论据理力争,之宁就眼巴巴看着姚淇说四个字:

“姚淇,姐姐……”

姚淇无奈:

“他要是十几岁的年纪这样,反正有时间能教能练,我勉强就收了……”

“可他都这么大一个男人了……”

之宁忙说:“他十九岁,是十几岁的呀!”

“……,之宁知道我重点是什么意思,”

姚淇转过头不看着之宁试图打动她的眼睛,说:

“况且,任由枫一看就是被娇养长大的小公子,何必受这份苦……”

“若是他向你撒娇,非要提升自己好配风扬,你安排他去随便一个论剑工会,也能哄住的嘛,能比试能交流剑法还能交朋友的,很适合他的!”

“他过去其实挺苦的,并非什么娇娇公子,他上个冬天还是在冬济所过的。”之宁作势轻叹了口气,“他之后,会很需要力量……”

“你不是非要他的力量,他为什么非要有力量?不要那么死板嘛,大不了我保护你,你保护他啦。”

被忽略了许久的左逸在一旁一直听着,看出姚淇长臂搂着的之宁明显的为难纠结,斟酌着温声开口:

“不如让那小兄弟跟着我,当我的弟子?”

话已出口,姚淇和之宁眼神都变得有些微妙,两人对视一眼,又齐齐看向左逸,确认他是否是认真的。

“有什么问题吗?”

姚淇:“额……”

她心里有些后悔,觉得刚刚还是自己的死板,大不了就留那么一个挂名废物,反正也没什么实质影响,他过段时间和之宁一走,谁知道我收过这么个弟子……

也好过……。

姚淇试图驳回他的提议:“小师叔你比任由枫还小一岁呢,你做他师父,恐乱了长幼辈分的。不合适不合适。”

“咱们第一武馆何时在意过什么长幼的辈分?要真在意,我比你小,还是你师叔呢,你觉得不合适,难不成该走一个?你说是吧小之宁?”

之宁犹豫,说:“……,我得先问过任由枫,看他愿不愿意吧。”

说着起身准备去敲内间的门,没想到任由枫直接从拉开门走出来了,头发已经绑好了,一出来就直接说:“我愿意的。”

然后转身面向左逸,躬身抱拳,说:“左逸先生,我知道自己剑术不好,资质不行…毅力也不太够…但是——若师父不嫌弃,我一定虚心受教,以后都可以改的啊。”

左逸坐在主位一侧,被比自己大的人称先生师父一点也不见心虚,温文矜持地微笑,就准备应承下来了,主位另一侧之宁忙拿开肩上搂着的姚淇的手,上前扯过任由枫到门外面。

“其实,你不用那么着急就应下,可以再考虑考虑来着的。不是姚淇,我也能给你找其他的,更合适的……不是非左逸不可不是?”

之宁眼神有些飘忽,语气却比平常坚定。

任由枫不解:“现在左逸愿意教我,不是正好吗?为什么要麻烦再找别人?”

“左逸有什么问题,或是他不擅剑而擅其他什么…只擅医?”

“又或是,小姐觉得他性格太和善,怕不能严格要求我?”

“不是,他剑术造诣比姚淇强。性格……也不能说太和善。”之宁又转头轻叹了一口气。

任由枫想到一种可能:

“难道他说要收我为徒只是客套…内心是不乐意的?”

其实方才,姚淇嗓门大,任由枫又刚好清醒,她和之宁在外面说的话,任由枫一字不差全听见了。

任由枫对自己的软弱向来有着清晰的认知,因此比试的时候也确实带着反正赢不了,就努力应付过去就好了的心态。

可是被这么嫌弃,还是始料未及,很是伤心。

任由枫心想自己这样废物,应该是难找到人愿意收了,左逸竟愿意当我师父,那自己哪里需要犹豫呢?

再犹豫就一直当废物啦,即使小姐不嫌弃,也是不能这样下去的。

起码,等以后能和家人团圆的时候,自己能有些成长吧……

机会摆在眼前了,若还像前段时间一样一直懒散懈怠,那说不定还能不能再见到家人。

任由枫确定了自己的想法,于是说:

“左逸先生若真是不乐意,那我也要打动他的。反正他话都说出口了,没道理不给我机会的。”

“左逸不会把这种事拿来客套,你放心,既然你心意已决,我就尊重你的看法了。今后好好跟左逸学本事,莫要怕苦怕疼轻言放弃,我看好你。”

之宁语气沉稳面容严肃,和稚嫩的脸不搭,在任由枫看来有种反差的可爱。

任由枫于是也郑重的回答:“知道了。之宁小姐。”

然后任由枫就转身进屋,面对左逸正式拜师。

左逸和姚淇见任由枫预备敬茶还要下跪,连忙拦住。

姚淇扶额说:“我们武馆不兴这套,你决定好了拜师,做师父的这位也没意见,那改个口,然后跟他走听他安排就好了。”

左逸点头称是,又说:

“再确认一遍你是真的要拜我为师,若是,你上头有几个师兄,当时都闹腾得很叫喊后悔做我徒弟的,我虽心宽不介意,然而我是不愿再有这样的情况,闹心。”

任由枫果断点头,说不会后悔的,我要是怕苦受累叫唤,师父尽管教训我让我烦不着您!

姚淇看着左逸面目温良语气柔缓,又看着任由枫软弱又单纯,心里默默哀戚。

任由枫虽然废,但是个好孩子呀,可怜……

姚淇起身:“我去找之宁了,你们随意。”

然后就离开了,任由枫说姚小姐再见,姚淇嗯一声头也没回。

之宁见任由枫确定要拜师,就没注意拜师的流程了,而是去找刚刚在任由枫后脚出内间,然后自己走掉的小包子脸木木。

木木应该有把刚刚着急没顾上的点心果盘收起来,可以去再消灭几个煎糯米糍粑。

姚淇找上之宁时,她和木木正琢磨着做风筝,一边悠闲地吃东西。

这些天天晴,下午风大,城外大草地上很多人去放风筝了,各式各样的漂亮,木木眼馋,姚淇没注意就没给他买,木木就想自己做一个。

之前都是自己关房间里悄悄的,想着成功了拿出去炫耀,如今快要成品,就迫不及待拿给之宁看。

是只朱雀鸟的样式,是一直以来最流行的图案,画得很精致漂亮,可以看出来很用心了。

之宁夸了木木能干,又说出自己的担忧——

这风筝各样都精美,可骨架用的竹片偏厚了,会比较沉,可能不容易飞上天。

木木有些遗憾,想想还是说:

“还是用这样厚度的骨架好,薄了就太易折了,街上卖的风筝没有能留过一年的,我看它能。

而且它不一定飞不上去,即使真的飞不上去,本来风筝就是飞着的时间少,放着的时间多。

飞不上天,我就留它当个好看摆件挂在墙上,裱起来不吹风不落灰,一直漂漂亮亮,多好。”

之宁思索片刻:“木木说的有道理,就按你说的完成吧。

不过……我想做一个更大很多的,那样既能用厚一些的骨架,也应该能飞上天,还很拉风,木木和我一起做好不好?当我的小老师?”

姚淇瞧着之宁和木木你一言我一语的说风筝,好像已经没在意似乎羊入虎口的任小兄弟了,觉得可奇怪,明明之宁对那小兄弟挺宠爱的样子。

姚淇于是把她拉到一边咬耳朵:

“之宁呀,你带来那只小绵羊让我小师叔带走做徒弟啦,你一点不担心吗?”

“你不担心,我倒是挺担心的。

你不知道,左逸那家伙看着温文,实际性格也确实温文,在你面前可能也挺当人的……

可他对待徒弟是那个狠呐,小绵羊多半经受不得的!”

之宁脸上瞬间笼上一层忧郁,沉默下来,然后顺势把头埋进姚淇怀里,肩膀微微耸动。

姚淇以为她哭了,顿时觉得任小兄弟受些磨难哪有小之宁重要,反正不会没命还能学本事。

姚淇把怀里的小姑娘扶出来,都预备要安慰擦眼泪了,没想到小姑娘脸上没一丝泪痕,反而带着残存的笑意。

“你在笑?是在开心啊。”姚淇讶异地开口,之宁崩不住了,从暗戳戳笑变成明晃晃地哈哈笑。

姚淇从这笑声中出察觉出什么,也跟着笑:“你很坏嘛,小之宁。故意的?”

“当然不是!”之宁严词反驳,“我原本确实是想着,时间不长,他能跟你学到些防身的本事就不错……

不过能受左逸教导那不是更好,任由枫说不定还能成长成个高手呐。

能变得更强大,任由枫也是乐意的。我为什么不笑?”

“也是。小师叔那三个已经出师的徒弟个个顶好的功夫,有出息。痛苦换取能力,也不能说是不值得……我就是心软。”

姚淇也就不再纠结这回事了。

姚淇没有问之宁,为什么明明之宁一点都不需要任由枫保护,却偏偏执着让任由枫提升实力。

在她眼里,变强哪里需要什么理由的。

她们又转而回去和木木研究起风筝来。

姚淇看木木小小年纪画朱雀那么好看,还会动手做风筝,一看自己二十多岁的人了丈夫都死过一个,还画不圆一个鸡蛋。

顿时感慨,还好这么个可爱能干的小人儿是自己家的徒弟,要是别人家的,自己就要眼红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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