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rray(5) { ["chapterid"]=> string(8) "12545615" ["articleid"]=> string(6) "257856" ["chaptername"]=> string(44) "第7章 小样儿,你还玩儿得过老娘" ["content"]=> string(8159) "

十七岁的少年将军穿着一身利落的玄色劲装蹲在地上,身材高大,手长脚长。

棱角分明的脸上已经透露出征战多年的果断杀伐之气,可是这一刻,眸中的神情却异常地柔和,和方才厉声说话的仿佛是两个人。

乐雪凝愣愣地看了他一眼,迟疑了一下,敛下眸去,眼泪滑落,却还是轻轻地摇了摇头。

厉城祁又替她擦了擦泪,期间似乎还轻轻地叹了一口气:“那你身上的衣服,和指甲里面的泥巴,是怎么一回事?”

他的声音更加地温柔了,似乎还带着某种诱惑力,令人安心,又具有倾诉欲。

乐雪凝终于敢正眼看他,身体也不再怕得发抖,但听到他问身上的衣服,而衣服是乐竹清的,她便又看了一眼乐竹清,仿佛在确认她的神色。

就这么一眼,又被厉城祁给误会了。

厉城祁眉头一蹙,又冷冷地扫了乐竹清一眼,明显就是以为乐雪凝是屈服于她的淫威,才不敢实话实说。

接二连三背锅的乐竹清顿时不依了,张口就对乐雪凝道:“雪凝,别怕,你如实相告。”

“有我在,别怕,你如实相告。”

厉城祁也说了这句话,两人的声音频率还恰好对上,不知道的还以为他们对过台词本儿。

乐竹清:“……”

厉城祁:“……”

厉城祁没好气地皱了皱眉,仿佛生怕她的话言外有意一般,又对乐雪凝说了一遍:

“有我给你做主,有什么委屈,尽可如实相告,不必屈于外人淫威。”

乐雪凝看了看厉城祁,又看了看不知道什么时候好像变了个人的乐竹清,一时心里有点怪怪的。

又过了一会儿,她才又摇了摇头道:“我身上的衣服是竹清堂姊的。”

厉城祁眉头一蹙,神情又严肃起来:“为什么要穿她的旧衣服?此等要事,她们竟连一件新衣服都没给你备吗?置天家威严何在?置忠勇将军之颜面何在?!”

此等定罪的话从他嘴里掷地有声地说出来,在场的所有人都吓了一跳。

这顶帽子扣下来,安和侯府对圣上不敬,对兄弟不友的罪名便算是怎么也脱不去了。

连皇帝厉鸿乾都忍不住蹙了眉头,想不明白厉城祁为何要这么着急地想抓安和郡侯的错处。

就算他不想和安和郡主结亲,想为忠勇将军的女儿讨个公道,难不成连安和郡侯的三十万兵力都不放在眼里了吗?

他当真以为在文武百官面前抓安和郡侯的错处,自己就能挥挥手将安和郡侯给办了?

这可是在人家的领地啊!哎,这孩子!

皇帝厉鸿乾有些气不顺,好好的秋巡狩猎,本以为能顺势拉拢了安和郡侯,谁承想刚开局就被他搞成这样!

这下好了,当着文武百官的面,他罚也不是,不罚也不是,该怎么收场?

旧衣服?哼?

乐竹清闻言眉头一挑,生气地吸了一口气,我忍。如今的局面,还得看看乐雪凝怎么应答,再做谋算。

还好乐雪凝还算有良心,闻言摇了摇头,细声道:“不是的,殿下误会了。我……”

乐雪凝咬了咬唇,垂眸道:“是我自己不小心,失脚踩滑了,从马车上掉了下来,摔进了泥地里,还把衣服弄脏了,竹清堂姊才从她那里挑了一件衣服来给我换的。”

厉城祁闻言愣了愣,轻咳了一声:“那,为何不换你自己的衣服?”

众所周知,来永和寺祈福的流程要足足三天,还有用斋和赏秋菊等的流程,这些女眷们不可能没有带换洗的衣服过来。

乐雪凝闻言低下了头,确实没有人告诉她要带换洗的衣服过来,只好道:“我……我忘记带了。”

厉城祁哼一声,果然道:“那还不是伺候你的人不用心,长辈也不在意,才会处处疏漏。要是用了心,也不会将你打扮得这样朴素,至少得像你堂姊这般,方衬得起你的身份!”

得,又来意有所指了。

乐竹清心中无奈,这厉城祁他到底是已经被写得崩坏了,还是还没来得及崩坏?

你说他崩坏了吧,他对乐雪凝的态度和用心,又确实令人欣赏,虽然年轻鲁莽了些。

你说他没崩坏吧,他又处处针对乐竹清,什么事都总要把她想到最坏……

他的话这么一说,又把乐雪凝给问不会了,左右迟疑不知道该怎么回复。

而乐竹清跪得也累了,只想快快起身,也不想当着这么多人的面揭自家二姨娘的短,毕竟现在还是一根绳上的蚂蚱,一荣俱荣,一损俱损。

而且以后有她在,她也能确保乐雪凝不会再被欺负,所以过去的事情,还是赶紧让它过去才是。

乐竹清只得认了这个命,垂眸道:“这件事,怪我,确实是我没想周到。”

厉城祁闻言终于气顺了,得逞地勾了勾唇角,意味不明地朝她看了过来。

狭长的眼眸里带着一点戏谑,那意思就好像在说,“看,被我说中了吧,你那点小心思,以为还瞒得过我。”

而乐竹清心中冷笑,小伙子,别得意的太早,敢在我面前摆谱,让你看看作者亲妈的厉害。

只见乐竹清低头眨了眨眼,忽然楚楚可怜地抬起眸来,目不转睛地盯着厉城祁的眼睛看了三秒,直到眼睛酸得发红、起了一些水雾。

这才深情、留恋地扫过了他英挺的鼻梁,利落的唇角,委屈巴巴地垂下眸来,娇羞地咬了咬唇,沙哑道:

“怪我一心只想着,今日我的心上人要来,便只全心地扑在打扮上,想着要给他一个好印象……却不料,竟然疏忽了雪凝的事,反倒叫城祁哥哥误会了,竹清有错。”

话刚说完,左边眼角的泪恰好从她白皙的脸蛋滑落,既可怜,又美丽,别样的楚楚动人。

乐竹清趁势往厉城祁和皇帝厉鸿乾的方向一拜。

“竹清没有照顾好雪凝妹妹,愿意承担一切责任,还请陛下和靖王殿下责罚。”

厉城祁刚被她看得浑身发毛,谁料她竟又口出狂言,登时一脸惊愣。

他愣是没想到,自己竟有朝一日,会被一个女子当众像调戏一样地表明心意,可偏偏她还诉说得很委屈。

厉城祁呼吸微炽,想骂又骂不出口,想原谅又更加不是:“你……”

愣是被乐竹清给整不会了。

乐竹清趴在地上,不用想也知道厉城祁现在是什么表情,只能拼命地忍住嘴角的笑。

“哈哈哈哈哈!”

站在厉城祁身后的皇帝厉鸿乾忽然哈哈哈哈地大笑起来,笑了一遍,又忍不住笑一遍:“哈哈哈哈!”

没想到乐竹清竟然这么轻松地就解决了这个令他头疼的问题。

这下子不仅安和郡侯的失职不用罚了,自己儿子厉城祁和乐竹清的关系更是又拉进了一步,再圆满不过了!

皇帝厉鸿乾畅怀道:“哈哈哈,好啊,少女情思,何错之有啊。有道是,为伊消得人憔悴,又何况是一时的疏忽呢。”

“哎呀,别跪啦,快快起来吧,来,来,快起!”皇帝厉鸿乾甚至高兴得亲自弯下腰来,伸出双手去扶乐竹清。

“竹清,快起吧,这点小事,有什么好责怪的,你家离这儿也不远,稍后命人回去,替你妹妹取了衣服来便是。”

乐竹清站起身来,一边用手帕擦眼泪,一边道:“谢陛下。”

皇帝厉鸿乾道:“欸,小事不必言谢,快别哭了,随朕上去跟你父亲他们会面吧。”

乐竹清:“是。”

厉城祁见状,心里再怎么吃瘪,也只好伸手,将乐雪凝也从地上扶了起来。

此事总算是揭了过去,除了厉城祁之外,所有人都松了一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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