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rray(5) { ["chapterid"]=> string(8) "12544543" ["articleid"]=> string(6) "257736" ["chaptername"]=> string(20) "第1章 区区废体" ["content"]=> string(6877) "

鄂湘国,长青府

“是谁让你觉得你可以上桌的?”

碗筷摔在地板上的声音在大堂回荡,伴随而来的便是李文弄的怒骂,以及李仙铭的痛哭。

金襄卉连忙从桌上起身,快步来到被一巴掌甩到地上的李仙铭身边。

“老爷!铭儿吃口饭都不准吗?”

“哼!吃饭?什么时候能同泽儿一般,被那风灵剑宗选上,再向我提上桌。”

李文弄说完,便拂袖而去。

桌上已经没了之前的说笑,满屋子人眼里尽是嘲弄,李明泽深深看了眼李仙铭,却是没有开口,被他娘亲领出大堂。

“娘,我也要上桌,我也要吃点心,呜呜呜。”

听着李仙铭的话,金襄卉不禁潸然泪下。

“好孩子,我们回屋,这些吃食娘让下人给你送过去,咱们到屋子里吃。”

李仙铭捂住脸颊,艰难止住哭声,眼巴巴望着桌上的佳肴,却不敢再开口。三日之前,他也可以在上面与家人谈笑,如今已与他们形同陌路。

华夏大陆上仙门林立,而位于湘水江末端的鄂湘国,则是依附于风灵剑宗。凡人从出生便具有根骨之说,五岁之时,剑宗会派人寻访,若根骨奇佳,便能入了仙门,家族得以位高权重,在这小小鄂湘国也有一席之地。

作为长子的李明泽三日之前已被测出上上之姿,而作为二房之子的李仙铭,则被定为凡胎,所以从那之后,李仙铭就没有上过桌。

五岁的李仙铭似在今晚看破人心,待回到屋后,竟是出奇的没有哭闹,静静把下人送来的吃食解决完,不教娘亲伺候,便自行睡下。

迟迟赶来的金襄卉看着被如此对待的痴儿,眼里又是泛起了泪花。

次日清晨,当朝阳爬上屋檐,李家早已热闹非凡,无他,今日是长子李明泽入剑宗之日。

当李家众人来到演武场等待风灵剑宗接引之人时,李仙铭不情不愿的被仆人唤醒,然后领到此处。周围人顿时抛来鄙夷目光,李仙铭却只能低下头,默默忍受。

突然空中仙鹤盘桓,清啼之下缓缓落地,跳下一男一女,身着青衫,脚踩布靴,女者面容姣好,头梳马尾,手持金色剑鞘,腰佩紫绳白玉牌。男者容貌较之女者不逞多让,手持青锋长剑,满面春风。这时,一位白发鹤颜老者脚踏七星,于空中踱步而下,稳稳站在台前,笑容和煦。

“张长老不远万里到此,让我们李家蓬荜生辉,屋舍简陋,还请长老海涵。”

李文弄挂起那张虚伪的笑容,尽情奉承着张长老。

鹤颜老者摆摆手。

“李家主折煞老夫了,李家出了这么一个好苗子,我风灵剑宗感激还来不及,怎会有如此想法。”

李文弄继续抱拳躬身,呵呵笑道:“那是您宽宏大量,不嫌弃我们凡俗人家。能把长子交付给剑宗,我心里放心的很,只是有些孩子没有这个福分,不然一股脑就送给剑宗了。”

张长老也是看出李文弄意有所指,赶忙哈哈一笑,然后引开话头。

“不知泽儿在何处啊?本就是来接引他,怎的人还找不着?”

“长老肯定高兴糊涂了,这不在这儿吗?”说着,就把藏在大房宋瑶身后的李明泽拉到张长老身前。

张长老看着李明泽,是越看越喜欢,忍不住把手掌搭在他的头上,温柔抚摸。

“既然泽儿已经接到,恕老夫先行告辞。”

“应该的。”

风灵剑宗一行人不再逗留,踏上仙鹤,扶摇直上,而后渐渐远离。

李文弄目送张长老离去,转头望向一旁的李仙铭,一双剑眉紧紧皱起,更是面露怒容。

“怎的这个废物也给领过来,把他从我面前带走,刚有的好心情,全败在这儿。”

李仙铭一言不发,死死盯着李文弄。

“怎的?有什么要说的?”

“三弟同样没有仙骨,为何你不......”

李仙铭话还没有说完,脸上就传来火辣辣的疼痛。

“啪”

巴掌结结实实打在李仙铭的右脸上,李文弄还保持着扬起的动作。

“区区废体,有何资格提你三弟?”

现在连提的资格都没有了吗?我已经算不上李家人了吗?

区区废体四个字,深深刺痛着李仙铭的内心,他无助的环顾四周,嬉笑,怒骂,阴阳怪气,厌恶,嘲弄,各种表情都有,唯独金襄卉噙着泪,不敢出声。

“我知道了,今后不会提起。”

李文弄听后,扬在空中的手微微颤抖,还是放了下来。

“从此以后,不准在外面提起李家有个二少爷,他的住所安排在靠近马厩的偏僻屋子,一日三餐由下人送去,要想获得钱财,必须干活,以劳计酬。”

金襄卉扑通一下跪倒在地。

“老爷,你就如此心狠吗?”

李文弄没有看她,径直走出演武场。

李仙铭忙跑过去扶起娘亲,擦拭着她的眼眸。

“不打紧的娘亲,铭儿照做便是。”

“娘对不起你。”

次日,李仙铭便被赶到李家角落的房屋独自生活,没有配丫鬟,除了偶尔金襄卉过来带点吃食,帮他收拾屋子,别的只能靠他自己一人承担。

五岁的孩子,能有多高?小小的身子在屋子里忙前忙后,被褥潮湿也不知道拿出去晾晒。空闲之时还要去做些例如送衣服的活,日子过的苦兮兮,却不见有一丝不愿。

眨眼间已过去十一年,李仙铭也长成了16岁的小伙儿,李家上下依旧没人待见他。

对外相传的是,李家二少爷突发恶疾,已经去世,可是没有捅不破的窗户纸,整个长青府谁不知道堂堂李家二少爷,整天在李家做些下人行当。

这日,李仙铭满怀笑意收拾着住了十一年的房屋,打包好为数不多的衣物,甚至连留给娘亲辞别的书信已经备好放在桌上。

“是时候离开这个让人无比厌恶的地方了。”

正说着,见屋外角落杂草丛生,李仙铭摇了摇头,就当临走之时把自己曾生活过的地方收拾的体面些吧。从屋子里拿来铁铲,沿着地基开始清理。

“咦?怎的这株杂草生的这么青翠?”

李仙铭用力往上提,可是怎么也拽不动,要知道李仙铭从五岁开始自己干杂活,体格完全不弱。

“我还不信了。”

又从屋内拿出锄头,把杂草边缘锄尽,扒开土块准备从根部入手,定睛一瞧,这杂草的根茎竟是长在一盏酒杯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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