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rray(5) { ["chapterid"]=> string(8) "12544449" ["articleid"]=> string(6) "257725" ["chaptername"]=> string(29) "第8章 不在一个频道上" ["content"]=> string(6631) "
“劳烦仵作先生,帮我取一撮周通判后脑勺下方的头发。”
一句劳烦、一句先生,喊的仵作是诚惶诚恐、受宠若惊,慌忙应了声,一丝也不敢耽搁,急忙上前取来头发。
哪怕他不明白,寻常人等避之唯恐不及,为什么娘娘贵为千金之体,要看一具尸体?
难道其中有蹊跷?
凌姝接过帕子上的那截头发,细细挑开查看,和她想的一般,上头有微小的颗粒结晶,甚至发梢还带着一丝气味。
不知道何时,殷启已经站在她的身后。
殷启同样发现了小小的碎屑,轻巧夺过凌姝手上的工具与头发,挑出上头的碎屑堆成小小一丁点。
“这是什么?”
柳知府也是惊异,反倒一旁的仵作解释。
“周通判临死前定是大汗淋漓,发梢沾染最多,死后遗体冰冷如铁,这是身上的污秽皮屑。”
其余人等听后,除开殷启几乎下意识胃里翻涌,面色灰白。
凌姝颤抖上前,哪怕害怕还是靠近闻了闻皮屑与头发,好在并无异味还有淡淡的清香。
仵作见状,心下诧异,难不成王妃也会验尸?
仵作出于本能反应,立马上前同样是闻了闻,面色骤变:“怎么会这么香?”
凌姝不由解释:“我曾听闻世间有一种邪方,平日用于床笫之间助兴,日复一日身子沾染了毒性,平日里与常人无异。倘若再加一药引,便一发不收拾,无声无息置人于死地!”
凌姝也是才想起,前世调配香水的时候,曾查到香水谋杀案,与周通判的死几乎一致。
这下不用凌姝再说下去,仵作已是眼前一亮。
“回禀王爷,这两种异香,若是小人没猜错的话,正是曼陀罗与……”
接下来的事,凌姝也就掺和不上了。
叶掌柜乃调香之人定脱离不了关系,殷启直接下令收押叶掌柜,命柳知府重新彻查此。
值得一提的是,原本因为自责、愧疚难当,想要自寻短见的周夫人,听闻夫君是被人谋害,登时也不敢死了,前前后后帮着调查。
前后不过一日的功夫,便已真相大白。
幕后之人早年与周通判有过节,丢了乌纱帽,一直对周通判怀恨在心,便找来老相好叶掌柜,再神不知鬼不觉利用周夫人下毒。
幸亏事情发现的早,再过一日,药引便会被尽毁,尸体上的香味也会消失殆尽。
柳知府笑嘻嘻,火急火燎在殷启面前拍凌姝马屁。不断夸赞王妃娘娘见多识广、心细如发、天资聪颖,谁料直接拍在了马蹄上。
“柳知府倒是越发清闲,不知道兴修水利一事办得如何?”
“……”
***
殷启从府衙回来,前脚刚想进书房,后脚就去了凤竹苑,却被下人告知凌姝去了花园。
七月初,正值夏末秋初,花开的正艳。
一个曼妙的女子正流连于花丛中,顾盼生姿巧笑嫣然,蓦地看去,宛若花中仙子灵动可爱。
那一瞬间,殷启心尖微颤。
指尖似乎还残有那日她腰间的温度,盈盈一握杨柳腰……
殷启轻咳一声,恢复心神,不由自主看向凌姝头上的好感值——负十二。
那日审案,估计被他的神威所倾倒,后来又提升了一点。
然而这两天丝毫没有动静,胭脂水粉也送了过去,罗裙锦衣也赏赐了不少,难道他努力的方向不对?
思来想去,那日在府衙,他并没有刻意讨好她,而且语气神态也不曾放软,难道这女人喜欢被骂?
殷启想罢,挑眉已朝凌姝走去。
眼疾手快将凌姝整个人拎了起来,神态、动作与府衙那日毫无差别,吓得碧秋与一旁的丫头连连惊呼。
凌姝采花正采的尽兴,猛地被人拎起,手中花篮倾斜,鲜嫩的花瓣扑簌扑簌掉落在地……
这可是她花了一早上的时间,打算摘来做胭脂的!
系统:王爷,我为你默哀三秒。
殷启见凌姝不说话,好感值也没变,索性将她甩到一旁放下,托腮沉思是不是少了点什么?
不由试探性喊了声:“笨蛋,这是你能随意……”
“……所以我摘个花的资格都没有?”
“王妃若是喜欢,王府还不缺那几朵花,本王唤人给你摘上一车便是,何必亲自动手。”
“不劳王爷费心,亲自采摘也是一种乐趣。”
殷启盯着蓦然骤降一点的好感值,震惊到无法呼吸。
系统:造孽啊,这两个人根本不在一个频道上。
“王爷操劳一日,妾身就不扰您清静了。”
言毕,人竟要走。
殷启一阵错愕,就这般埋汰本王吗?
殷启心头憋了一口气,实在想不明白自己做错了什么,拽着对方的胳膊又拉了回来,狭长深邃的厉眸一扫四周。
“都下去!”
于是整个花园,静悄悄只剩两人。
凌姝一阵心惊肉跳,见殷启一瞬不瞬盯着自己,心里着实有些发毛。
也不知道是这两日忙于公务没睡好,还是上火,这男人双眸染了些血丝,不笑时骇人的紧。
“你为何与本王置气?”
“我并未与王爷置气。”
“你可是讨厌我?”
“妾身不敢。”
“你有何不敢?”
明明好感值为负,他的好王妃,睁眼说瞎话的本事可不小!
殷启想起她的本性,眸子微眯带着探究,压低了声问。
“本王还未问你,你一个养在深闺的小姐,为何知道那药香致命,为何知道如此下作腌臜之事?”
“……”
见她无话可说,男人不禁冷笑一声。
“你是想毒死本王,还是想爬上本王的床?凌姝,你好大的胆子!不要试图在本王面前,用那下三滥的手段!”
凌姝颇是诧异,不管是原身的记忆,还是几日的相处,至今为止还是第一次见殷启动怒,什么时候王爷也这般喜形于色?
她一个小炮灰,还不值得对方耗费心神吧?
“王爷是妾身的夫君,王爷若是有事,我又怎能独善其身,万万是不敢毒害王爷?”
说罢,又是淡笑了声。
“妾身乃王爷发妻,延续香火也是分内之事,不过王爷若是不愿,这半年来,谁又能奈何得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