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rray(5) { ["chapterid"]=> string(8) "12542521" ["articleid"]=> string(6) "257455" ["chaptername"]=> string(20) "第2章 死里逃生" ["content"]=> string(10070) "

吴艺抬头一看,发现狱卒竟然没有走,就猫着腰,竖着耳朵站在牢房外。吴艺脸上浮现一丝尴尬之色。

“狱卒大哥,我胡说八……”

话还没说完,就又被拉了出去,屁股上再一次被打了十棍子。

或许是怕打死了人,上面追问下来,不好交代,这十棍子只是装模作样打了几下。

牢房里的犯人应该是见惯了这类事情,面无表情,毫无同情心,吃过饭后就躺在地上呼呼大睡。

这一天是嘉靖四十五年,十二月十四日。

在这一天大明王朝发生了两件大事:吴艺穿越了以及嘉靖帝驾崩了。

嘉靖四十五年,十二月十四日。

统治明朝长达半个世纪的嘉靖帝,在乾清宫驾崩。随后嘉靖第三子朱载坖继位,年号隆庆,大赦天下。

此时正值寒冬之际,大雪纷飞,北风如刀,京城内百姓以及王公贵族,俯哭尽哀,北疆塞外苍茫萧瑟。

大同镇,明朝九大边镇之一。

前不久,大同的知县王庆安收到探子密报,鞑靼将要兴兵来犯。于是王知县下令军民戒严,紧闭城门,兵士日夜巡逻。

按理说天气如此寒冷之际,两边兵士正应当好好休养生息,来年再战。可是这鞑靼也不知是发了什么疯,还是被冻傻了,竟然想要入侵大同。

正所谓: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大明立国以来,边境一直战事不断,大摩擦不常有,小摩擦天天有。也算历经几战的王知县,并将这件事上奏朝廷。

几天下来,巡逻的士兵抓捕了许多有奸细嫌疑的百姓。

当然,奸细嫌疑的分辨极其简单。有钱的就是良民,没钱的就是奸细。

今天是要将这些嫌疑奸细明正典刑的日子,别说上报,甚至连审问都没有。

王知县胆子比较大,不胆大也不敢做这样的事情。

只因为王知县有一个大大的权利——战时临机专断。

吴艺连同牢房里的十几名罪犯,嘴里塞上棉布,五花大绑押上了刑场。

行刑台下挤满了围观的群众,每个人都是满眼怒火,脸上布满了愤恨。他们大多数都是这些犯人的家属,因为交不起保证金,家里的唯一顶梁柱就要被当做奸细斩首。

刑场四周站着上百名士兵,手持长枪,严阵以待,以防有人闹事生乱。

坐在台上的监斩官,正是大同知县王庆安。王知县面带忧虑,时不时地抬头看向空中。

“时辰已到,犯人即刻斩首示众!”

王知县一声大喝,一道令牌被扔掷在地上。

这些嫌疑犯的生死无情随意的被宣判。

刑场四周传来沸腾的喧闹声,人群像潮水一样往前拥挤着,早有准备的士兵立刻上前,形成一道人墙。

行刑台下不住的有人扔石头、扔白菜、扔鸡蛋……

王知县见引起了民愤,事态越闹越大,不免有些担忧:“谁敢闹事!一律当做奸细同党论处。”

话音刚落,喧嚣的人群瞬间安静了下来。不是他们不敢反抗,而是家里不能再死人了。

俗话说:民不与官斗。

这是千百年来,一条亘古不变的事实。

他们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家人被砍头,无可奈何,心中有无限的怒火,凶狠的眼神冷冰冰地盯着台上。

“连审问都省了?这是什么父母官,太扯淡了吧!”

“就是,一个小小的知县,也敢随意草芥人命。”

“这不就不知道了吧,咱们王知县可是有圣旨,特殊时期,可以便宜行事,不必上报。”

“要说,朝廷也真是混蛋,竟然将派了这么一个知县。”

“小点声,要是被听见了,让你吃不了兜着走。”

“唉!你说现如今,百姓都活成什么样了!”

吴艺见监斩官一声令下,自己就要被斩首,忍不住暗自大骂。不过也是无济于事,连喊冤的机会都没有。

身后的刽子手怒目圆睁,端起大碗,饮了一口酒,喷在铮亮地大刀上。

吴艺双眼紧闭,汗如雨下,期盼着这就是一场梦,头砍了,也就从梦中醒来了。

“大人,冤枉啊!”

百姓哭喊着跪在地上,不停地喊冤。这也是仅存的最后一丝希望了。无论成与不成,总是要试一试啊。

看着场下黑压压的人群,王知县嘴角微微上扬。

这一次上面落了不少银两,结果自己是一分一毫都没有捞到。想到这心里就有一阵无名之火。

“他们都是通敌的罪犯,谁来求饶都不行。”王知县义正言辞,心里却想着要是你们个个都有钱,那不都好办了吗。谁让你们是穷光蛋呢,下辈子投个好胎吧。

这可不是闹着玩的,真要砍头的。

要说生还的机会渺茫,有些扯淡,不是渺茫,是一点机会都没有。总不能天降洪雷,把监斩官给劈死吧。

吴艺闭上眼睛,伸长脖子,就等着咔嚓一刀了。

“圣旨到,刀下留人!”

一道声音如狂风暴雨,席卷刑场各个角落。那监斩官听到后,急忙起身,走下台来。

吴艺内心大喜,洪雷没有,圣旨倒是来了。

马蹄声近,王知县看去,马上之人身着飞鱼服,腰挎绣春刀,手持圣旨,利落地翻身下马。

“是锦衣卫。”

王知县心里闪过一丝不安,有些心虚。这个时候为什么锦衣卫会来大同,难不成事情败露了。

那也不应该啊?就算是事情败露也不会先来找我啊。

“朝廷派锦衣卫来了,看来我儿子有救了!”

围观的群众激动的热泪盈眶,高声欢呼。像抓住了救命稻草一样,满心欢喜。

那锦衣卫见到这种情景,脸上显出不悦之色。又见到场上这么多犯人,更加不悦。

那锦衣卫声音洪亮,宛若惊雷:“奉天承运,皇帝诏曰:先皇骤崩,归于五行,朕承皇天之眷命,列圣之洪休,奉大行皇帝之遗命……即位之初,大赦天下。”

话音刚落,周围的的百姓听后,也都拍手称快,大声欢呼“皇上万岁。”场上的罪犯也都面露喜悦,激动的眼泪都哗哗往下流。

吴艺从头听到尾,大概听明白了圣旨的内容,皇上驾崩,新皇登基,要大赦天下,那岂不是说自己有救了,不用再被斩首示众了。

吴艺内心一阵狂笑,果真是上天保佑!

“王大人,接旨吧!”

“谢圣上!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跪在地上的监斩官站起,俯身接过圣旨。

原来是先皇驾崩,新皇继位大赦天下。心虚的王大人连忙用袖子擦了擦额头上的冷汗,悬着的一颗心也掉了下来。

王知县点头哈腰,一个劲地奉承道:“千户大人辛苦了,下官未曾远迎,还请千户见谅。天寒地冻,大人稍作歇息,下官即刻令人备宴。”

这锦衣卫千户摆手冷漠说道:“王大人客气了,本千户身负皇恩,职责所在。宴请就不必了,还要回京复命。”

王知县面带为难之色:“若是下官招待不周,大人莫怪!大人公务在身,下官也就不远送了。”

千户何尝听不出王大人话里的意思,这是巴不得自己赶紧离开,也不恼怒,意味深长地说道:“王大人公务繁忙,何劳相送。朝廷既有旨意,王大人可以放人了吧?”

王知县皮笑肉不笑,道:“千户说的是,只是这些人都是鞑靼奸细。下官接到密报,鞑靼最近会出兵侵犯我边境,若是放了这些人,到时出了问题,下官可担待不起啊。”

那千户见王大人竟然抗旨不尊,冷笑道:“普天之下,莫非王土。难道你大同镇是鞑靼,不是我大明的。”

“千户明知故问,天恩浩荡,并非下官抗旨不尊。只是下官有言在先,若是日后出了问题,千户莫要怪罪到我的头上来。”

千户没想到一个小小的知县,竟然口出狂言,还想将责任推脱到自己身上。拿着一帮百姓来充作奸细,谎报战功。

“王大人,本千户言尽于此。圣旨已下,放于不放,全凭你王大人做主!到时朝廷怪罪下来,休怪我不曾好言相劝。”

“你!”

王知县冷哼一声,那锦衣卫早已经上马飞奔而去。见场下围观百姓无不愤慨地盯着自己,王知县不免有些心虚。

这时一名兵士跑来询问:“大人!午时三刻已过,还要不要斩首?”

王大人气不打一处来,好好的军功就这样白白流去:“斩!斩!斩!斩个屁,没听见圣旨吗?你是要本官抗旨不准!”

那小兵挨了骂,只得悻悻唯唯诺是。

王大人拂袖转身,来到监斩台上,大声说道:“尔等都是死罪,今幸免圣上施恩,大赦天下。你等记着,日后要遵纪守法,否则本官定不饶恕。”

一干犯人跪在地上,痛苦流泪,场下的百姓也都大喊“青天再上”。

王大人听后脸青一阵红一阵,讪讪地转身离去

吴艺暗自感叹,今日死里逃生,万事大吉。

寒风呼啸,宛若鬼哭狼嚎。吴艺浑身上下都是酸痛难忍,特别是屁股,想着还是赶紧找一个歇脚的地方。

一路走来,吴艺发现自己真真切切来到了大明朝,心里不免喜忧参半。

对于明朝的历史,吴艺仅仅知道开国皇帝朱元璋,历史书上的画像也记得比较清楚;还有大明最后一个皇帝,崇祯皇帝朱由检,吊死在煤山上。

其他的都一概不知了。对了!还有张居正,这可是名人,也不知道现在死了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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