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rray(5) { ["chapterid"]=> string(8) "23635092" ["articleid"]=> string(7) "2491901" ["chaptername"]=> string(8) "第14章" ["content"]=> string(6841) "

给秦晋生当保姆又不是二十四小时不停歇。

空闲时间可以做点千层底的老布鞋、绣花鞋什么的。

上辈子辛苦干活还被人埋怨。

这辈子靠自己一双手挣钱不寒碜。

沈穗越想越觉得这事可行。

当保姆这活不见得能长久,万一哪天秦晋生醒来,自己就失业了。

虽然这才正式上岗第一天,但沈穗得往长远想。

用文化人的说辞,这叫做未雨绸缪。

对,未雨绸缪。

“才不是我!”

秦嘉的大声辩驳让沈穗回过神来,只见小朋友那白白嫩嫩的小脸蛋染上一层红。

“怎么了?”沈穗连忙问道。

欣欣小声说,“哥哥说他在床上画地图,羞羞。”

被褥上还真有地图。

尿渍还挺大一片。

估摸着是之前尿袋更换不及时,又或者导尿管没放好。

如果是一次性作品的话,说明秦晋生身体机能还挺好,说不定好好照看着有希望恢复健康呢。

当然现在不是考虑这个问题的时候。

沈穗正打算解释,只见秦嘉脸上一副慷慨赴死的悲壮,“好吧,那就当是我画的好了。”

欣欣不懂,“是就是不是就不是,为什么说就当呢?”

她是真不明白,扯着沈穗的袖子问,“妈妈,他为什么这么说啊。”

因为要全了他爸爸的颜面啊。

总不能说地图是秦晋生画的吧。

羞羞这个词很富有杀伤力,足以让秦嘉选择背锅,保全老父亲的颜面。

面对化身十万个为什么的女儿,沈穗摸了摸她的头解释道:“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小秘密,嘉嘉不想说,欣欣就别再追问了好不好?”

欣欣恍然,“就跟哥哥尿裤子不敢跟妈妈说一样的秘密对不对?”

忽然间被拽进来的致远:“……胡说什么。”

他小心窥探沈穗神色,发现妈妈没生气稍微松了口气。

“原来你也尿过裤裆啊。”秦嘉这个也字用的十分精妙,显然在这件事上他跟致远有一些共同语言。

小孩子们的那点隔阂瞬间消失无踪。

沈穗看着咬耳朵的小孩子们,半悬着的心落了下来。

不管从哪方面说,小孩子们闹矛盾都不是什么好事。

把拆下来的被面和被里子丢到一旁,沈穗瞧着那泛黄有些硬邦邦的被芯,都团成结了还能暖和?

“最好再弹一遍。”

她说的是弹棉花。

有新棉花弹皮面成棉被芯,也有旧棉花重弹变得松软蓬松起来。

沈穗倒是会,毕竟她爹就是老木匠,母亲生前被十里八乡的叫做谭九妹。

这自然不是因为母亲行九,而是她一斤棉花能弹出九两棉絮。

好手艺赢来的美名。

沈穗打小给父母打下手,别说弹棉花了,让她做几副行头都没问题。

但身边缺这趁手的工具啊。

如今沈穗也只能让孩子走开,拿着从院子里找到的棒槌,使劲儿捶打这旧棉絮。

直到被人喊了一声,“你谁呀?”

还没等沈穗反应过来,原本正在跟致远他们玩拍拍手的秦嘉忽然间跑过去,“妈妈。”

身份不言而明,这是秦晋生的媳妇田金桃。

有一点点憔悴,但这几分憔悴遮挡不住田金桃的漂亮。

描画的细细的翠眉,收拾的干干净净的脸蛋。

难怪之前秦晋生跟人结婚呢。

长得是真好看。

田金桃知道自己不该过来,但还是有些不死心。

她有种诡异的直觉,觉得自己日后会因为离婚这事后悔。

在民政局那边稍作停留,知道老太太没直接回家,田金桃明明回到家门口又绕了过来。

她想知道为什么。

为什么老太太会放自己离开。

而现在,她觉得自己找到了答案。

原来是有了新欢,自己这个糟糠之妻就得下堂给人让路啊。

田金桃有些生气,但因为秦嘉的举动心情又稍微好一些。

就算有了新欢又如何,秦晋生一个废人还能硬的起来吗?

何况,自己养了秦嘉三年,这孩子跟她亲着呢。

只要能拿捏住秦嘉,自己跟这家就还藕断丝连!

想着,田金桃笑着蹲下,“小嘉想妈妈了吗?妈妈也想你。”

小孩子正是依赖家人的时候,更别提家里头突遭巨变,如今没有个依靠。

至于田金桃跑了这事,秦嘉还不能像大人那样思考,只是眼巴巴的看着她,“妈妈你去哪了?”

去寻找自由了。

没人能阻拦她寻找自由。

当初为了工作和家里人的前程,田金桃顶着别人异样的眼光,来给秦嘉当后妈、当军嫂守活寡。

而现在,她终于重获自由。

再也不用照顾秦晋生,也不用伏低做小给人当后妈。

可真好。

“妈妈去做点事,不过我看小嘉似乎要有新妈妈了。”越过小男孩,田金桃看向站在院子里的沈穗。

“新妈妈那么好看,小嘉很快就会忘了我对不对?”田金桃幽怨地说道。

话里话外都是嘲讽。

沈穗这会儿跟好看没什么关系。

生了双胞胎身体亏空一直没养好不说,一个人带着俩孩子长大,吃了多少苦头啊。

又千里迢迢的从乡下找到这边省城。

不能说蓬头垢面,但比植物人秦晋生还要憔悴。

面色发黄,头发干枯。

怎么都跟好看没关系。

更重要的是……

哪来的新妈妈。

沈穗连忙解释,“同志你误会了,我是老太太找的保姆。”

她觉得这事得说清楚,不然很容易对秦嘉造成伤害。

小男孩本就惶恐不安,再被吓着就不好了。

保姆?

田金桃脸色很不好看,之前自己在的时候,老太太不说请保姆。

自己走了,屁颠屁颠的请了个保姆。

啥意思啊,一直拿自己当保姆使唤是吧?

田金桃咬着牙,轻轻道:“原来是个保姆啊。”

这年头当保姆可不是什么光荣职业,铁饭碗才是最香的。

田金桃嘲讽意味十足,但这拳头落在沈穗身上,她半点没知觉。

保姆咋了,不偷不抢凭劳动养活自己和孩子,很丢人吗?

沈穗想要反驳,但瞧到秦嘉抓住田金桃的袖子,有些迟疑。

“怎么,当保姆碍了你的眼?”王老太太刚回来就看到田金桃站在门口找事,这位有着恻隐之心的老革命来了火气。

“你是个什么东西,轮得到你来我家说三道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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