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rray(5) { ["chapterid"]=> string(8) "12488233" ["articleid"]=> string(6) "251641" ["chaptername"]=> string(47) "第6章 这玉佩挺值钱,下次别乱用了" ["content"]=> string(14426) "

有靠山的日子果然清闲自在,自从他从京兆衙门回来后明显感觉到自己的日子好过了,虽然还是在他的小破院子里吃饭,但饭菜的质量明显上来了,有菜有肉还有汤。程昭乐得自在,整日躺在芭蕉树下的晒着太阳。偷得浮生半日闲,这落魄少爷的生活还是不错啊,瘦死的骆驼比马大,大户人家的少爷再落魄也是少爷。玉箪似乎也觉得他有牧王爷这么个靠山,终于不用操心他的人身安全问题了,这几日老是跑得没影了,只留他一人在家无所事事。

这世上的事情如一阵大风刮过,来势汹汹,去时悄无声息。江家家仆的案件从开始的沸沸扬扬到如今连饭后谈资都算不得了。程昭在家晒了一个多月的太阳,终于在自己晒发霉之前,他下定决心出门再走走,对于之前的事,对他来说还是心有余悸的。他想了想,还是把玉箪叫上吧,至少不会迷路。

“少爷,你真的要带我去逛?少爷之前不都是偷偷溜出去嘛?怎么这次想要带我出去了?”玉箪笑嘻嘻看着程昭问道,“少爷你想去哪儿?醉仙楼新出的白云片,薄如绵纸,上口极脆。沉云阁的司运糕,色如白霜,点胭脂,红如桃花。还有城南梓归楼的金坛于酒,一清彻骨,色若松花,据说天天有人排队买,还有。。。”

“好了,好了,你知道的还真不少,只是,这些东西要钱么?”程昭笑道。“快把嘴角的口水擦一擦。”

“当然要钱的啊!”玉箪道。

“你有钱么?”程昭问道。

“哦,少爷,你是少爷,你问我有没有钱。”玉箪撇了撇嘴委屈的低下头。

“所以,我们只能逛街,只逛不买。”程昭摊了摊手,“我也没钱。”

“好吧。”玉箪撅着嘴答道。

街上熙熙攘攘人来人往,程昭上次出来没怎么逛,这次跟玉箪出来听他说东说西,一路上热闹非凡,连带着这些东西都鲜活了起来。

“少爷,你看前面人好多啊,肯定是有什么热闹可以看,快走快走。”玉箪看到前面街口围了一群人,拉着程昭就往前凑。

“你若不肯把她卖给我,就别想着从我这拿钱给她治病!”

“求求王嬤嬤了,我是身不由己,但弄琴还小,只要给她治病,让我怎样都行,可是,我就这一个妹妹,不能让她跟我一样啊。”

“呸!身不由己,别把自己说得三贞九烈的,入了着娼馆,就是卖身陪笑的买卖,要不是我当年好心收留你,你和你那病秧子妹妹早饿死在街头了!”

“王嬷嬷,我求您了,除了这个,别的什么我都答应你。求您了。”

程昭被玉箪硬生生拽到了前面。只见一个半老徐娘叉腰站着,脸上敷了一层厚厚的白粉也遮不住眼角的细纹,她一手叉腰,一手掐着手指指着地上跪着的女子,似乎听到了笑话一般,轻蔑地笑道:“就你?你也不拿镜子照照,你能值几个钱?”

地上的女子低着头,发髻散乱,鬓角的头发被眼泪打湿贴在脸颊上,肩膀颤抖着,一直在低声抽泣,忍着对面女人的污言秽语,嘴里不停地说道:“求您了,求您了。。。”

“好,既然你不愿意,我这里也不是什么善堂,你带着你那个妹妹走吧,别死在我这里,晦气!”在这醉红楼浸淫半生,她王璞也看惯了这些,这就是的命,你不信命,就只能等死。脸上再抹多少白腻的粉,擦多少鲜亮的胭脂,也掩盖不住骨子里的冷漠和烂透了的心。“阿斌,去后院把她那个病秧子给我扔出去,别到时候死了哭丧坏了我的生意,不吉利!”

地上的女子听到他们要赶自己和她的妹妹出去,忙跪过去抱住了王嬷嬷的腿,“不要,王嬷嬷,求您了,您行行好,求您了,我在这里给您磕头了,好不好,我给您磕头了。”女子一边哭,一边不停的“咚咚咚”朝王嬷嬷磕头。

王嬷嬷不为所动,似乎跪在她脚边的女子是什么见不得人的脏东西一般,一脚将女子踢开,抬脚要回醉红楼。

看到这里,程昭终是不忍,走了过去把地上的女子扶了起来道:“姑娘,你先起来,我帮你妹妹治病,之后再另作打算。”

女子一听,用双手抹了抹眼泪抬头着程昭,哭红了得双眼一片茫然,愣了一会似乎觉得不可思议。

程昭笑道:“没事,你把眼泪擦了吧,我帮你妹妹看病,我也不要你和你妹妹卖身,治病要紧,其他的再说。”

女子原本婆娑迷茫的泪眼一下出现了希望,她欣喜的擦了擦脸上的泪痕,又赶紧跪下来磕头:“谢谢恩人,谢谢恩人。”

程昭被女子的举动弄的尴尬不已,赶紧把她扶起来道:“快去把你妹妹接出来。”

女子忙欢喜地点头,转身要去找她妹妹,却被刚才的王嬷嬷拦住了。

王璞原本想着逼叶綺琴卖了她的妹妹,如若买卖不成,便将二人赶出去,让她们尝尝不肯认命的苦果,她自己生活在泥潭,便不愿见别人走出泥潭,若有跟多的人跟她一样,她便多一份欣慰和满足。只是她没想到居然会有人愿意出面帮助綺琴那个小贱人,所以她肯定不会轻易的放过她。

“慢着,想走,没那么容易。”王璞转过身,打量了一下程昭。衣着不算太好,但旁边似乎还带着一个小厮,就算不是什么大户人家,也勉强算了少爷。王璞心下立马有了打算,“呦~没看出来呢,就你这副样子,还真有个多情的种子接手你这种货色。”王璞嘴角扯出一个冷笑,“只是,要走,那可也得算清了账再走啊。”

“王嬷嬷,您刚说过要把我和我妹妹赶走的,您可不能说话不算数啊。”女子一看王璞态度突然有变,一下急红了眼。心里着急,那位男子与自己非亲非故,能帮自己妹妹看病已是仁至义尽,怎么可能会为自己赎身。

王璞漫不经心的挑着指甲道:“我还不知道什么时候我这醉红楼轮到你个小贱人当家了。”

女子咬着嘴唇小心翼翼的看了看程昭,眼含泪水,深呼了一口气,似是下决心般对程昭道:“公子,您是好人,好人有好报。”说罢,转过头对王璞道:“王嬷嬷,对不起,人各有命,要活着就要付出代价,也许这就是弄琴的命,我答应你。”女子抬头看着王璞的眼睛,还是没忍住流下了绝望的泪水,弄琴要恨就恨她吧,谁让自己是这样一个无能的姐姐呢。

王璞看着叶綺琴脸上的泪水,她突然感受许久未曾感受到的发自内心的快感,那种复仇的快感。她笑了笑,眼角的细纹夹着白粉一抽一抽的,这是她喜闻乐见的。

程昭看着王嬷嬷自得的笑意,心里默默的感叹道,世上之人为何见不得别人好?从前的自己,还有眼前的女子,去践踏别人换来的快乐真的有那么快乐么?原本他觉得世界上的事情,很多不能用情理来算清,所以即便是那位王嬷嬷刁难这个女子,乘人之危,他还能理解,不是每个人都是救世主。可是事情到了现在,他明白了,有些人她就是从骨子里是阴暗腐坏的。

“那就请王嬷嬷算一算账吧。”程昭抱拳作了个揖。

女子闻言,睁大眼睛看着程昭,眼泪涌出眼眶,“公子,你不必如此,你是好人,只是。。”花綺琴没有说完,但她知道,王嬷嬷肯定不会轻易放过她,而那位公子不过是萍水相逢的路人,她有自知之明,不必为了自己如此。

王璞没想到眼前这个男子会有此举动,愣了一下,嘴角抽了抽道:“既然如此,那我们可就得好好算一算了。”

“倒也不必细算了。”程昭从怀里掏出一个东西,拿到王璞跟前道:“你就看这个东西够不够赎身。”

王璞接过程昭手里的东西定睛一看,一枚盘龙赤玉佩,通体红润没有任何瑕疵。她在这醉红楼这么久了,见过不少达官贵人,富家子弟,也见过不少珠宝美玉,可眼前这枚,是她这辈子都想象不到宝物。

王璞看了看玉,然后又抬头看了看程昭,突然一脸惊愕地跪到了地上。

程昭被王嬷嬷突然的举动吓了一跳,下意识的环视了一下周围,发现周围的人都跪了一地,玉箪也低着个头跪在地上。然后他听到身后有个声音悠然叹道:“江小少爷果然古道柔肠,只是我这枚玉佩竟是如此的不值钱么?这才几日,江少爷便要用它来英雄救美了。”

这么大的阵仗,原来是牧王爷大驾光临,程昭闻言搓了搓手尴尬的回头准备去解释,结果没想到一转身就撞到牧昆华的怀里。

牧昆华伸手将他扶起站稳,打趣道:“果然眼看着要美人入怀,欢喜得找不到北了。”

程昭这下更尴尬了,憋着个大红脸道:“牧,牧王爷,你怎么来了?”程昭心里把自己骂了一千遍,都怪自己多事,自从魂穿后仿佛自己接个了男主剧本,走到哪儿都能触发剧情。只是既然遇到了,叫他装作看不见也是绝不可能的,有些人天生就是这样,即便是自己尝尽苦涩,也要尽自己的能力去温暖别人。

“来看江少爷英雄救美啊。”牧昆华饶有兴致的看着满脸通红的程昭,“只是,不知这美人在哪里,也让我开开眼,看看这能抵千金的情谊。”

程昭知道这牧王爷专门打趣他,但毕竟自己理亏在先只得道:“牧王爷,今天的事情只是出于突然,并非王爷所说的。。。那样。”

牧昆华看着程昭笨嘴拙舌的解释,更觉有趣,便笑着说道:“我说得到底是。。。哪样?”

程昭无奈,叹了口气道:“我与这位姑娘今天也是第一次见面,只是看不惯这个嬷嬷行事手段,并非王爷口中的英雄救美,千金情谊。王爷也知道我身无长物,贴身所带之物只有这枚玉佩,失礼之处还请王爷海涵。”

牧昆华看他说的言真意切,笑了笑不再打趣他,向前踱了几步,看了看跪在地上哆哆嗦嗦的嬷嬷道,“江小少爷说的嬷嬷可是你?”

王璞见到牧昆华的一瞬间就觉得自己完了,这京城之中谁人不知牧王爷,她手上拿着的这枚玉佩竟是牧王爷之物!

“王爷饶命,王爷饶命,草民不知这位公子是王爷的朋友。”王嬷嬷跪着爬向程昭跟前,双手哆哆嗦嗦举着玉佩不停的磕头道:“这位公子还请把东西收回,我知道错了,綺琴和弄笛姐妹二人还请公子带走吧,我以后再也不敢了。”

程昭接过玉佩,但心下厌恶此人,不欲多言。

牧昆华扭头看了看程昭笑道:“物归原主,希望江小少爷还能看在本王的面子上多多爱惜此物,可勿要轻易送给了他人。若江少爷囊中羞涩尽可遣人来王府取,本王看到今日这一幕伤心的狠呐。”

程昭小心翼翼将玉佩收入怀中,抱拳向牧昆华做了个揖道:“以后不会了。请王爷放心。”

牧昆华笑着看他将玉佩收入怀中后,转身看向了地上的嬷嬷。他收敛了笑容,双手环抱低下头说道:“万事皆有法度,你既然已经将那姐妹二人赶走,就不能回过头来问别人算账,既然你要算账,那不如跟本王算一算?”

“是我错了,是我错了,王爷饶命,王爷饶命,我再也不敢了。”王嬷嬷瑟瑟发抖,面如土色。

牧昆华回过头,跟身旁的侍从交代了几句话,然后跟程昭说道:“若江小少爷放心本王,这里的事就交给本王的人来办。本来应该请江少爷去府上一叙,只是本王今日还有要事在身,不便久留,我们明日再见。”

“那就劳王爷大驾了。不过王爷刚才所说的明日再见是。。。?”程昭问道。

牧昆华笑了笑没有接程昭的话,指了指地上的那名女子道:“江少爷与这位姑娘若没别的情谊,那本王也一同带走了?”

程昭正愁一会儿牧昆华走了这姐妹二人该如何安置,没想到牧昆华自己开口要带走,那是再好不过了,人家王府家大业大,别说两个姑娘,两百个也是能安置下的,不像自己一个潦倒的伪少爷,总不能带回自己的小破院子。

“一切听王爷安排。”程昭从善如流抱拳道:“舟桥多谢王爷。”

牧昆华看程昭郑重其事道谢,不由笑道:“江少爷太客气,岂不是见外了?”

程昭看着他笑了笑。

牧昆华冲他摆了摆手道:“告辞。”

程昭也道了声再见,看着牧昆华向马车走去。结果走到一半他又停了下来,对着身边的侍从说几句话,那个侍从便回过身向程昭走来。程昭心里纳闷,只见那个侍从从怀里掏出两锭金元宝交到程昭手里道:“我家王爷说了,还是不放心少爷您,所以先给拿点钱给你用,以后不够了来王府拿。千万可别再送王爷送给您的东西了。”

程昭扶额,尴尬的接过侍从手里的钱,憋着笑郑重其事地对侍从说:“告诉你家王爷,玉在人在,玉亡人亡!请你家王爷放心。”

侍从听到程昭的回答,点了点头转身走向牧昆华,并在他主人耳边说了几句话,牧王爷笑着回头看了看程昭上了马车。

“少爷,这是这个牧王爷也太贴心了吧,这是金子哎。”玉箪终于敢吭气了,这个牧王爷每次出现都好大的排场,都吓得他不敢出声了。

程昭没有接话,看着自己手里的金元宝心里越来越琢磨不透了。初见的凌厉冰冷和现在的如沐春风,到底哪个才是真正的他?还有他说的明天见,到底是怎么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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