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rray(5) { ["chapterid"]=> string(8) "12488231" ["articleid"]=> string(6) "251641" ["chaptername"]=> string(14) "第4章 救人" ["content"]=> string(12107) "

回到江家的时候天都快黑了,程昭进院子的时候好像看到了西南墙角的竹林背后有个身影闪过,但他没来得及多想就被从屋子里跑出来的玉箪撞了个满怀。玉箪一见是程昭“哇”的一声哭起来。

“少爷,你可算回来了,我都快担心死了,你说少爷你刚死里逃生,万一,万一又出什么事了,我该怎么办啊?”

玉箪一边啜泣一边抹着眼泪道,“少爷,你不要乱跑了,你下次可不能丢下我一个人。”

程昭笑着伸手摸了摸玉箪的头,“好了,好了,是我不对,以后去哪儿都带着你好不?”

玉箪抬头眼里含着泪水,撇了撇嘴角,委屈道:“少爷可不能骗我,少爷之前跟我说信义很重要,男子汉大丈夫一诺千金,少爷不能说话不算数。”

“行行行,别哭了,眼睛都肿了,我答应你,以后去哪儿都带着你好不好?”程昭帮玉箪擦掉眼泪,心里没由得一阵温暖,这个陌生的世界里,还有一个人真正的牵挂着他。“天都黑了,我还没有吃饭呢,玉箪,还有没有什么吃的,给我拿一点?”

玉箪一听他没有吃饭,赶紧一路跑着去厨房找吃的,程昭盘腿坐到榻上,想到明天还要给那个人送吃的,不禁头疼不已。明天玉箪肯定会盯紧自己,怎样才能神不知鬼不觉的跑出去才是大问题。

玉箪回来的时候手里只有两个馒头。看他一脸沮丧的样子,程昭不禁想逗逗他,“玉箪,我不在的时候你是不是光顾着玩了,都不记得给我留饭。”

玉箪一听,眉头皱的更紧了,“对不起少爷,我没有,我没有去玩,我只是,只是...。”玉箪眼圈一红,把手里的馒头塞给程昭,“对不起少爷,是玉箪没用。”

这时程昭才看到玉箪脸上有被抓过的红印,手上也有。“你跟人打架了?”程昭把玉箪拉过来低头小声询问道,“为什么要跟人打架?”

玉箪把手抽回去,低着头小声说道:“没,没事少爷,我跟他们闹着玩的,没有打架。”

“玉箪,说实话。”程昭心里无奈,摸了摸玉箪的头,这个小孩心思单纯,连个谎都不会说,“是不是有人欺负你了。不说实话我就要生气了。”

“没有!他们才不敢欺负我呢!只是,只是他们说少爷你...我气不过才上去跟他们理论的,结果就打起来了,不过他们也没占到什么便宜,我打架可是练出来的!”玉箪憋红一张小脸,嘟着嘴气呼呼的说道。

“好好好,我们玉箪最厉害了。他们说我什么了,把你气成这个样子。”程昭笑道。

“少爷,你还是不要听了,我怕你生气,左不过是一群下人嚼舌根的话,你没必要理会他们。”玉箪难为情的说道,不想提起那些刺耳的话。

“好吧,既然是他们嚼舌根的话,你以后也不要理会好不好。万一下次他们人多,你受伤了就没有人伺候我了你说怎么办?”

“他们才打不过我!”玉箪眉毛一挑,握着拳头说道,“他们人再多我也不怕。”

“再打架我就不理你了,你爱去哪打架就去哪儿打架!”程昭厉声喝了一句。心想这江府已经这般危机四伏了,玉箪这小孩儿为人又直来直去,得罪了人也不知道,现在最好的方式就是先求自保再另作打算逃出去。以后必定不能让他出去再惹事端。

“知道了,少爷,玉箪不敢了,少爷你别赶我。”玉箪赶紧抓住程昭的袖子,着急说道。

“知道就好。馒头你放桌子上,下去吧。我要休息了。”程昭心想不能骄纵玉箪的脾气,便不再理会他。

“是,少爷,一会儿要是有事就叫我。”玉箪含着眼泪可怜巴巴的说道。

程昭心里觉得好笑,但还是板着脸说道:“你回你房间,没事不要来了。什么时候真的知道错了,什么时候再来。我这里现在不需要你。”

玉箪小心翼翼的看了看程昭的脸,见他脸上没有丝毫缓和的气息,委屈的撇了撇嘴,硬忍着没有再敢说话,退出了房间。

程昭看他出去了,呼了口气,心里笑道,平时对这娃太惯着了,今天说了他几句果然还是有用的。只是自己今天出去一天江家没有任何动静,也没有任何人来找他问之前的事情,程昭心里越想越奇怪。这江府也太古怪了,既然他们有心要害死江州桥,那他活过来这么久了江府的人怎么没有下一步行动。不闻不问也太离奇了,是江州桥对他们的威胁解除了?还是...

“糟了!”程昭突然想明白为什么他活过来这么久没有人来找他了。江府的人太反常了,古人最忌惮这种,他们亲眼见到江州桥起死回生从棺材里爬出来,所以不敢妄然行动对他怎么样,但他们绝对会偷偷跟踪江州桥的行动。

程昭一下从床上弹起来,刚才把玉箪支走了。他怎样出去呢?想起刚才自己进院子时隐约看到的身影,程昭起身从里间柜子里拿了点他前几天从玉箪那里要的一些东西,无奈之下悄悄掀起了靠墙的床幔。用食指和拇指在一道墙缝上轻轻一推,陷进去一个小口。程昭屏住呼吸,慢慢将傍边的砖瓦抠出来,露出来一个小洞。这是他刚来时为了自保偷偷弄开的一个洞,刚能过一人。幸好这个少爷不受宠,屋子靠着江府的外墙,住在江府最偏远的角落里。程昭小心从洞里爬出去,走的时候还没忘把玉箪给他拿来的两个馒头塞到怀里。墙外是一片荒草丛生的野地,草木森森,并无半点人烟。

程昭小心翼翼的绕道今天白天走过的那条路,路上已经没有什么人了,远远地传来几声打更的声音,月色森白。程昭凭着自己的记忆悄然摸索到杜府的门口。杜府的大门虚掩着,较之白日里更添一丝寂静可怕。

程昭一路走得谨慎,果然在后院里借着从松柏枝叶散落的零星月光,看到两个人影在枯井旁边窸窸窣窣寻找什么。

程昭不敢贸然现身,但又担心白日在这枯井里的男子被发现。躲在远处的草丛里不敢出声。虽然自己今天白天走的时候把绳子藏了起来,但很明显他们是有备而来,其中一人开始在旁边的树上打结。

没办法了,只能咬牙一试。程昭散开束起来的头发幽幽的站起来。

“你们还敢来这里?”程昭努力将自己声音掐细一点听上去有凄厉之感。

那两人吓了一大跳,手中的绳子都掉到了地上。

“你,你是谁?!”其中一人结结巴巴道,望着远处程昭隐隐绰绰的身影一动都不敢动。

“你们不是来找我的么?害死我还不够,还要吵得我魂魄不宁么?”程昭慢慢向他们走近,“我都死了,你们为什么还不放过我?我都死了你们怎么还不放过我?”

“你,你少在这糊弄。我们,我们不怕你。”其中一个人大着胆,哆哆嗦嗦说道。

“你们害死了我,是你们害死了我~~~~”程昭咬着牙槽森森的说道。“我要让偿命!!!!”程昭突然抬起头,手里瞬间燃起一团火,发着幽幽的绿光,仿佛从地狱之火要将他们带回地府。

“是江,江少爷!”两人看到程昭的脸瞬间脚下一软跪到地上,面如死灰,磕头如捣蒜,“少爷饶命,少爷饶命,你不是我们杀的,是夫人是夫人啊,小的们不敢不从啊。”

果然是江夫人要置他于死地,程昭心想真是两个草包,才吓唬两句就什么都说了。“既不是你们,那还不速速离开这里?要扰我清净?”程昭厉声道,说着便佯装去捉他们。吓得两人屁滚尿流连滚带爬的跑了。

程昭见两人跑远了,赶紧爬下枯井,悄声问道:“你还在么?是我来找你了,他们都跑了。没事了。”井里漆黑一片伸手不见五指,程昭也不敢贸然打开火折子,只能伸手摸摸索索探寻白日里遇到的男子。

“别动。”程昭听到男子的声音从他脚边传来。

“你没事就好。”程昭缓了缓语气坐到男子旁边道,“是江府的人跟踪我。幸好我发现得早,不然你就要暴露了。”

“你不是江府的少爷么?怎么还会被他们跟踪?”男子问道,“他们为什么会认为你死了,一见你就吓跑了?”他没有任何情绪的询问。

“这件事说来话长,一时半会儿也解释不清楚。只是江府派了两个草包,稍稍吓唬了一下就跑了,要是换几个胆大心细可能就要穿帮了。”程昭笑了笑,心里却隐隐后怕,他的伎俩并不高明。

他刚才来的时候带了一包玉箪给他的磷粉,白磷有毒,他不敢多带,用了两层草纸包住,刚才跟那两个人说话的时候就开始用手指磨擦发热,纸张打开的瞬间白磷接触到空气便燃了起来。程昭大概给男子说了一下原委,“那两人一开始就被我吓到了,再加上天色暗,他们也是做贼心虚,更是不敢抬头看我。其实包白磷粉的纸还挺明显的,若换个有胆识的,说不定就露馅儿。”

“嗯。”男子应了一声。

“哦,对了,我给你带了两个馒头,你先吃点。吃完我背你上去,这个地方肯定是不能待了,他们要是再来我就没法应付了。”程昭一边说,一边从怀里把玉箪给他的馒头拿出来,“你也听出来了,我是一个被追杀了的少爷,能给你的就只有这个了,你别嫌弃。”

男子沉默了一会儿,伸手接过了馒头,说了一句多谢。一片漆黑中,程昭莫名觉得那个男子转头看了他一眼。

“没事,没事,不用谢。”程昭摆摆手,笑道。

过了片刻,男子说道:“走吧,我好了。”程昭起身将男子扶起来,背过身子用绳子将两人绑到一起,“你不要动,我背你,你的脚还不能使劲。”程昭用手抓紧绳子,用脚使劲向上攀登。他的脖颈能感受到背后男子温热的呼吸,痒痒的。

江州桥本就是个十七八岁的少年,又不是习武之人,一个人勉强能爬上去,两个人的对他来说太难了,麻绳勒破了程昭的手,火辣辣的疼,程昭疼的倒吸了一口凉气,咬着牙使劲儿。“快了,快了。”程昭默默给自己打气,隐约能看到了井口了,突然程昭脚下一滑踩空了。

“糟糕!”程昭心想这下掉下去可就完了。只见一道银光乍现,男子将他的剑一把插进井壁中。将他俩悬挂在枯井的半空中。

“好险,多亏你反应及时。”程昭被吓的心脏砰砰砰跳个不停。

“无妨,继续。”男子应声道。见程昭重新抓紧绳索,男子将剑抽回。爬上来的时候麻绳已经深深扎进了程昭的手里,血痕累累。程昭强忍着痛,将绳索解开。

“呼,终于出来了。”程昭已是满头大汗,他叹了口气道:“我只能帮你到这里了,我也要赶回去了,他们要是发现我不在房间里,刚才的把戏肯定就会被拆穿。你断了的那条腿不要用力。”

“你,不问问我为什么会在这里?”男子将身上的杂草拂拭掉,试探的问道。

“你既以这副模样出现在这里,想必有自己的难言之隐,我是个识趣的人。”程昭笑道,“后会有期?”

“江舟桥?多谢。”男子嘴角终于向上钩了钩算是报以微笑,

便往空中射了一支袖箭。

程昭也不再多言,抱拳跟男子告别后,匆匆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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