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意识是清醒的,我的大脑告诉我,我是应该挣扎的,可像是全身瘫痪了一样动弹不得。

原本的无神状态,在男人扛着我一步步走回了我所熟悉的那间茅草屋,瞬间被打破——

「放开我!」我的嗓子里像是含了沙砾,发出的声音难听到了极点。

那是我想逃离的地方!

我不想回去!

我像疯了一样踢打着,却因浑身无力而气喘吁吁。

嘎吱——

木门被推开了。

我闭上了眼,只听到男人故作惊讶的叹息:「啧啧啧,这么惨?你可真是个狠心的女人呐…」

9

我的唇嗫嚅着,头重脚轻,竟然有一瞬觉得自己要死了。

在即将昏过去的时候,我听到了男人口中恶狠狠的威胁——

「你敢死,我把你切碎了喂虫!」

闻言,我顿觉讽刺,都死了,切碎了喂虫又能怎么样?

……

再次醒来,我正躺在床上。

这里的环境很熟悉,是我生活了将近四年的家。

熟悉的环境,压抑感瞬间袭来。

「醒了?」

我警惕起身,却看到了在桌前淡然喝茶的男人。

是黑衣!

「为何如此看我?」黑衣放下茶盏,踱步走向床边,抬手想要捏住我的下巴。

我偏头躲过去,眼神里带着几分鱼死网破的狠劲。

他拍了拍手掌,笑得很开心,「好啊,他的女人,还挺烈。」

谁的女人?

还没等我想明白,他一把揽住我的腰将我扯到门前…

没有被清理的房间乱作一团,蚰蜒尸体已经发臭了。

在我惊恐的目光中,黑衣一步步走过去,他死死禁锢着我,脚下随意踩过那两只蚰蜒幼虫的扁尸——

「求我。」男人的眼神意味深长,脚下碾着幽延那巨大的虫型尸体,「求我,我可以考虑把这只臭虫留下。」

臭虫?

不得不承认,听到这个描述,我心里那根代表着冷静的弦断了!

「你不许碰他!」我对他拳打脚踢,口中破口大骂,「你才是臭虫!」

挣扎间,我打掉了他的面具。

刹那间,我的血液仿佛倒流了。

那是一张多么可怕的脸。

面目全非,没有眼白,泛着不详的黑气,脸皮下面一鼓一鼓,像是有某种长条状的寄生虫不停游动着。

察觉到我的僵硬,男人笑了,直接咧到了耳根。

是真的咧到了耳根,腐肉一块一块的即将要掉下来。

这么短的时间,一再受刺激,我的意识骤然消失。

这次,又昏迷了多久?

我不知道。

昏昏沉沉之间,我掀开沉重的眼皮,眼眸陡然瞪大,直愣愣看着身上的男人,他又戴上了面具。

我的手脚都被麻绳禁锢着,眼角滑下一滴滚烫的泪珠。

「愿意跟我吗?」他毫不掩饰他是个坏种,故意辱我:「和你夫君相比,我让你更舒服吧?」

我闭眼不答,心如死灰。

他怒了,用力撕咬着我的脖颈,那狠劲似是非要逼我承认才作罢。

可我的嘴巴像被黏上了,无论他做什么,我依旧一声不吭。

我被囚禁了。

而这个男人,我不知道他是人还是别的什么物种。

至于答案,我也不在意了。

我是个人,不吃不喝,相信很快就会迎接死亡。

在我奄奄一息之际,我看到了这个残暴的男人眸底的慌乱。

他说:「你敢死,你的尸体也要跟我日日夜夜交欢!」

我撇开视线,看他的目光就像是在看一个自娱自乐的小丑。

这次他没有发怒,反而嚼碎了食物硬是以口渡过来。

恶心还是其次,我知道,我暂时是死不了了。

接下来,我开始乖乖吃饭了。

他说什么,我做什么。

就像是个没有生命的木偶。

这么乖,他心情大好。

我被允许下床了。

下床第一件事,我踉踉跄跄扑到屋内那只巨型蚰蜒尸体旁边。

恶臭气息刺鼻,虫尸瘆人,可我却趴在上面静默着。

我知道,黑衣就站在我身后。

很奇怪,他没有阻止我,更没有出言侮辱我。

10

良久,久到我浑身上下都熏上了虫尸泛出的臭气。

黑衣沉默着抱起我,将我贴在他的胸前。

而我,安安分分。

噗呲——

尖刀入肉的声音响起。

「杀我?」

他的胸口插着尖刀,依旧死死揽住我,嘴角挂着恶劣的笑,「这么狠心呐,能让他上,怎么,我就不行?」

他似乎不在乎我的行为,甚至将心口处冒出黑血的抹在我脸上…

「怎么样?我的血跟他的是一样的吗?他的令你作呕,对不对?」

我狠狠推开他,满眼厌恶。

他大笑着,几乎是眨眼间,人形变成了蚰蜒。

他也是只蚰蜒!

可以说,我猜到了。

蚰蜒尸体轰然倒地,而我,又一次从这里逃离。

出门不久,原本晴空万里的天气骤变,诡异的瓢泼大雨到来。

我又成了落汤鸡,正面无表情往前走着。

果然,在同一个地点,我又遇到了一个戴着面具的男人。

不同的地方在于,新的男人一身红衣。

他吊儿郎当堵住我,说出那句话:「我叫红衣,看上你了,以后,你就是我媳妇了。」

我看着他,爽朗回应:「好啊。」

我的笑容越来越灿烂,那笑意却是没有分毫抵达眼底。

对面的红衣男人冒雨走过来,一把抱住我,发出如恶魔般的轻吟——

「认识到自己的心了吗?」

「没有也没关系。」

「阿芜啊,一个我死了,千千万万的我还在,你杀不完的…」

他眸光闪过狠劲,一字一顿将他的内心的阴暗吐出:「阿芜,即便你死了,你的尸体,还是我的。」

是么?

我扯唇一笑。

阿延,你是个骗子呢…

你啊,还是想要活在这个世界的我。

「幽延,你赢了。」我弯眸笑着,抬手抚摸他的眼睛,「这一辈子,就让我们…好好在一起吧。」

……

我又怀孕了。

蚰蜒会分身。

他的分身各自有独立意识,全部看不惯本体。

每一个分身都没有脸,除了腐肉一般的脸,他们的身材各不相同,性格也大相径庭。

更重要的一点,他们都可以随时随地变成蚰蜒虫。

我有了无数的夫君。

他们都是幽延,又不完全是幽延。

他们会争风吃醋,我甚至找到了其中一个心性较为纯洁的分身。

日复一日的,他们绝对不会避孕,因此,我怀孕了。

有了孩子,分身们貌似很开心。

只有幽延不开心。

「阿芜,你不爱他们。」

在树下,幽延抱着我,满口笃定:「无论有多少孩子,阿芜依旧不爱他们,阿芜只爱我。」

「尽管,我令你恶心。」

他的双手变成了蚰蜒的长足,顷刻间探入我的衣摆,传来的触感清晰,我缓缓闭上了眼。

我这一生,未踏出此处半步。

这片山谷,是幽延圈住我的地方。

我不了解这到底是个怎样的世界,却唯一知晓一点——

我的夫君,他,是一只蚰蜒。

而我,或许吧,真的爱上了一只蚰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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