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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峰回路转

蔺晨胆大包天怒怼当朝监国太子。

萧景琰似乎被他骂醒了,默默地松开了紧紧环着梅长苏的双臂,将他的身子在床上放平,又细细地为他整理好头发和袍服,仍将其双手交叠置于腹部,这样看起来长苏就像睡着了一样,很安详。

接着萧景琰直起身子,闪到一旁,闭上双眼,不忍再看,两行清泪却似断线的珍珠一般,接连不断地滚落面颊……

蔺晨方才骂得狂暴,此时动作却极轻柔,像是怕吵醒了那沉睡中的人儿。他走到床前,轻轻地俯下身子,左臂从人脖颈下穿过,扶起梅长苏的上身,右手轻柔地把他的头靠在自己锁骨的位置,之后右臂穿过他的腿弯,略一用力,就将人抱了起来。这身体轻得就像稻草扎得一样,完全不似一个成年男子应有的体重。

这没良心真真是把自己熬干了呀!

蔺晨又忍不住心里一阵抽痛。

一旁被蒙挚抱住动弹不得的飞流,发疯似地冲他狂喊:“有你在,不死!”

蔺晨抬起头来看着飞流,脸色苍白得和怀里已经是个死人的梅长苏有的一比,他颤抖地道:“飞流,对不起,你蔺晨哥哥食言了,我没用,留不住你苏哥哥,他……死了……”

飞流顿时不动了,那因儿时的残酷训练从不会流泪的双眼,两行清泪如两眼清泉,汩汩而出……

帐内一片死寂,只余蔺晨抱着梅长苏的尸体一步一步走向棺木的脚步声,一步,两步……并不沉重的脚步声一下一下碾压在人们心上,碾得心肝碎裂血肉模糊……

连最后固执坚持的萧景琰和飞流也不得不接受残酷的现实,梅长苏已经死了!

蔺晨抱着那已彻底熬干心血轻飘飘的身体一步步走向帐中停放着的棺木,这里的每个人都心如刀绞痛入骨髓……

然而就在梅长苏即将入棺长眠不醒之时,蔺晨的身子忽然定住了,呆呆的,纹丝不动……

他自幼学医,梅长苏又是他倾尽全力医治了十几年的病患,一抱起人来,手就不由自主地扣在了他的腕脉上。而此时极轻微的触感正传到他手指上。

咦,这是什么?难道是……脉动!怎么可能?明明人已经死透了,自己,老爹、素谷主、老晏四个人都已经反复确认过。

长苏脉断气绝是在前天黄昏时分,自己不死心,牙关已经咬紧撬不开,无法喂药,那就继续施针救治,可渐渐地血脉不通针法也无法运行……度气、输内力续命……能想的办法都想了,寸步不离地守了人一夜,也再无复苏迹象……

而现在已经又过去一天一夜,人还能再恢复脉动?这怎么可能?难道这世间真有奇迹?!

他稳了稳心神,勉强控制住心脏的怦怦乱跳,凝神细按长苏的腕脉。

没错,微弱至极,但是脉动无疑,好小子,居然活过来了!

确定了这奇迹之后,蔺晨仰天狂笑,因多日的操心劳碌,再加上忧急悲伤,那笑声是嘶哑难听,仿佛一把铁铲在锅中用力划拉,把帐中众人都吓了一跳,以为他也魔怔了。

这太子刚清醒过来,放下执念,他又……

黎纲小心翼翼地道:“蔺公子节哀,别魔怔了……”

“节哀你个头啊!你才魔怔了!你家宗主活过来了,又有脉息了,快去叫我爹他们,准备滚水和冰水,快!”

他抬头狠狠地踹了一脚眼前黑沉沉的棺材,恨恨地吼道:“把这晦气玩意儿给我拖出去当劈柴烧了,渣也不许剩!”

言罢扭头缓步抱着梅长苏返回榻上,动作又是极轻柔,仿佛怕把他震碎。

众人呆楞了好半天才反应过来蔺晨的意思,几乎同时一声欢呼,一个个抹着眼泪笑了!帐中立刻像平静的湖面投下一块巨石,顿时波涛涌动,川流不息。烧水的,出帐取冰水的,去喊几位老大夫的,招呼人抬出棺木的……忙得是不亦乐乎,有几个人还因为心情太过激动,当头撞在了一起。

这时萧景琰又如梦游般颤巍巍地摸上梅长苏的手腕诊脉。

七年前,那时梅长苏尚未返京,萧景琰尚在独自苦熬。有一日,他梦到小殊浑身是伤倒在梅岭战场上,他想救治却苦于不通医道,周围也没有人来帮忙,于是他只能心急如焚心如刀割,眼睁睁地看着小殊伤重而亡。梦醒之后,他就起了学医之念,觉得当时若是会医术便能救下小殊。虽然明知那不过是虚妄的梦境,小殊早就死在梅岭了,但这个念头一旦升起就再难压下!

之后,萧景琰和母亲潜心修习了七年医道,看了七年医书,虽事务繁杂,但只要有时间学医时,却极专注。静妃的医术甚是高明,名师出高徒,现在若将他放至乡间,也勉强能算个名医了。所以此刻他略一凝神便摸到了那珍贵的脉动,也瞬间明白了蔺晨让人取冰水和滚水的用意,是要用冷热交替刺激的方法,唤醒梅长苏的身体机能甚至意识。

萧景琰心中欢喜地仿佛要炸开,抬手一抹满脸的泪水,笑了!他连日纵马狂奔,不眠不休,风尘仆仆,未及洗漱。这一抹不要紧,顿时是满脸的黑道子,同时还咧嘴傻笑,哪有半分大梁监国太子的尊贵形容,但帐中诸人包括他自己,又有谁顾得上管这个?

不多时,滚水和冰水都端了进来,黎纲和甄平分别把浸了滚水和冰水的布巾递给守在床前的萧景琰和蔺晨。他二人便将布巾敷到梅长苏的脚心手心额头这些人体最敏感的部位,还不时交替。

这时三位老大夫也进帐了,急忙诊了梅长苏的脉,均是惊喜不已,忙到一旁商议下一步该怎么医治。

冷热交替敷了近一个时辰,梅长苏的脉息果然增强,能诊得更清晰了。蔺老阁主闭目诊了半晌,带着惊喜与不确定缓缓道:“他这火寒毒竟是彻底解了,只是身体虚弱至极,但有一点风吹草动就能让这口气再上不来,素谷主、老晏,你们也来看看。”

接着药王谷谷主素天枢和晏大夫诊脉后,也得出了相似的结论,那这天下第一奇毒火寒毒是怎么解的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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