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rray(5) { ["chapterid"]=> string(8) "12065505" ["articleid"]=> string(6) "202931" ["chaptername"]=> string(20) "第9章 明哲保身" ["content"]=> string(5616) "

到了葳蕤宫里,顾呈萱还在偏殿练字。

“阿芙,你来啦!”十五公主听到内侍通报,扔下手里的笔杆子就朝叶枝奔了过去,给了她一个熊抱。

而叶枝听到她嘴里的那个称呼,却傻呆呆的愣在了原地,

——她的小名也叫阿芙。

她母亲说“枝”字太过刚劲,不似女儿家的名讳,于是便给她的小字取为阿芙。

一时想起母亲,叶枝久久回不过神。

“怎么!你真不认识我啦!”顾呈萱见叶枝迟迟没有反应,嘟着嘴嗔怒起来。

叶枝连忙笑道,“没有,怎么会。”

“阿芙,我与你说,我本来昨日便打算偷溜出宫,寻你一起去看花灯的,结果被阿娘发现,硬要罚我抄字!”

“唉,我这都抄了一个多时辰了,手都快要酸死了。”

“阿芙你再等我一会,我这篇字马上就要抄完了。”

......

自从进门顾呈萱的嘴就没有停过,自顾自地碎碎念。

叶枝也不觉得聒噪,那一声又一声的阿芙叫得她心里软乎乎的。

她上一次听到别人这样叫她是在什么时候?

五年前?还是四年前?

她已记不清了。

顾呈萱在努力抄字,叶枝没扰她,独自欣赏起挂在房里的字画。

其中多为大家名作,而叶枝却驻足在了一幅工笔稚嫩的荷花图前。

“这是阿婉作的。”抄字的顾呈萱见叶枝一直凝视着那荷花图,为她解释,“去岁我生辰她便画了这幅送我。”

“可是尚书王甫的孙女?”叶枝目光落在那图上角落的“王婉”二字出声问道。

“是她,莫不是阿芙你也认识?”顾呈萱有些惊讶。

“不认识的,只是觉得这荷花画得细致,想必是一位心思细腻的娘子。”

“无妨,哪天我邀你俩入宫相互见见,往后就认识了。”

“好。”叶枝垂下眼帘,掩去眸子里的幽深,沉声应下。

若她没记错,昨日她看的那卷宗上就记录了王甫的名字。

宫里的另一角落,丝丝竹叶随风合奏。时不时跃下几片绿衣舞者,短短地跳了几个动作,便转着圈踏进了一旁潺潺流动的小溪,逐渐漂远。

密密翠竹散发的清香混着化了雪的泥土,由清风送入鼻息,沁人心脾。

溪边幽亭里坐了两人,一左一右,一红一黑。

“七弟,你怎又躲我这地方来了。”身着红衣的男子抿了口清茶调侃道。

“还是你这地方清静。”

“呵!”太子嗤了他一声,“若是想要清静,你昨夜就不该弄出那般动静!”

昨夜上元家宴,麟德殿里正歌舞升平,却有内侍来报说七皇子在青案寺里遇了刺。

这可让殿里一众人等大惊失色,有的是惊七皇子遇刺一事,而有的却是惊异:这本该回了自个儿宫里的七皇子怎会出现在青案寺里。

“你说你这不是无端让父皇猜忌!”

前段时日都城涌入大批难民引得皇上关注,经询问这些难民都是从汝州一带迁徙而来。

半年前,汝州闹旱灾,朝廷就已下发了赈灾粮饷,后来皇上收到的奏报中也说灾情已经控制。可现在却有汝州难民入都,而汝州知府却一直未上报汝州闹饥荒之事,这下可触了圣怒。

康安帝连夜下旨让七皇子彻查此事。

明眼人都知道,这是有官吏从中作梗,贪了那救济钱粮,而这户部的人大多都是二皇子和五皇子一党。

太子叹了口气,父皇之所以让七弟查案就是想试探他是否干净,可他倒好昨夜去了那青案寺,这很难不让人猜测他是去帮着掩饰罪证的。

至于是帮谁这不重要,反正他已是失了父皇的信任。

“父皇生性多疑,他的信任又能维持多久?”顾呈煜淡淡开口。

此话一出,顾呈郅也沉默了,只不停地喝着杯中的茶汤。

苦涩的气味瞬间充溢口腔,顺着食道窜入他的心底。

顾呈煜换了个姿势,将身子半倚在亭中阑干懒懒说道,“猜忌也好,不出今日我这烫手山芋便可转手出去。”

他阖上眼感受着冷风拂过脸庞,慢慢陷入沉思。

他父皇可是精明的很,无非就是想借他这把刀敲打两位兄长。既然要查案,那肯定是要揪人出来,而不管是牵出哪一方的人来,这都达到了康安帝的目的。

而他七皇子劳心劳力地查案,不仅不会对两位皇子造成实质性的伤害,最后反倒要得罪一波人。

而他做这些就为了一个虚无缥缈的信任。

这笔买卖实在太不划算。

昨夜去青案寺是他故意为之,被那毛头小子踢了一脚,却是意外之喜。如今他被父皇猜疑,身体又抱恙,这案子自是不用再查下去了。

“你说是二兄那边接手还是老五那边?”顾呈郅顿了顿,喃喃说道。

如今贪污案闹大,这两人必定会插手。

顾呈煜并未回答,但两人却是心知肚明,大概率会由五皇子接手。

毕竟这五皇子有万贵妃帮着吹皇上的耳边风,而那二皇子却只能依靠早已年迈的魏国公。

两人未再言语,一个安静茗茶,一个悠闲闭目。

半晌后,一串银铃般的笑声打碎了寂静的氛围,青砖路上远远现出两个模糊的身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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