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rray(5) { ["chapterid"]=> string(8) "12065051" ["articleid"]=> string(6) "202877" ["chaptername"]=> string(17) "第6章 断肠草" ["content"]=> string(6553) "

蓝山村的村民虽不和郑茹儿同住一个山洞,但是半夜那响动都听了个一清二楚,又看见郑义受伤回来,心中都有了计较。

看来,郑家的大闺女不好惹!

除了蓝山村的村民,宋楚彦也是被昨晚突然的变故弄得转变了态度。

之前都是道听途说,这次是亲眼看见郑茹儿他们的伯父来偷东西,至亲家人的残害,简直颠覆了这么多年来养成的三观。

都说穷人的孩子早当家,看来郑茹儿如此强硬市侩,都是被生活所逼。

生存之道方是至高之道,此时此刻,他才真的了解这句话的意思。

往南走的路上,郑义看着自己包裹成猪蹄一样的左手,简直牙都要咬碎了。

他活了四十多岁,没想到竟然斗不过一个丫头片子,东西没偷到,自己还伤了手!

“爹,你说那死丫头,怎么跟变了个人一样?”郑大宝在一边喋喋不休。

郑义看着他就来气,昨晚竟然丢下自己跑了,白养这么个儿子了。

不过郑大宝说得的确不错,明明之前那么懦弱的一个人,怎么就变得像母夜叉上身了一样?

谷有牛跟在郑义的身后,看他满脑门子官司,眼睛滴溜溜地转了一圈,跟了上去。

“义哥。”

郑义回过头,见来人是谷有牛,也没好气地应了一声。

谷有牛和郑义一样,都是一肚子的坏水,两人是臭味相投,联合着干了不少坏事。

“义哥,我有事跟你商量。”谷有牛对着郑义使了个眼色,两人便脱离队伍,走在了后面,“义哥,你还打算教训你那侄女不?”

只他这一言,郑义就知道谷有牛有了主意,他压低了声音,急切道:“怎么?你有什么办法?”

谷有牛嘿嘿一笑,手掌摊开,露出一颗绿色的草来。

原先在蓝山村的时候,谷有牛家唯一的一头牛就是在山上误食了这种断肠草一命呜呼,他也就将这个草记在了心里。

昨日中午郑茹儿和他们分食烤鱼的时候,他就馋得不行。

这个恶毒的计划便从他心里生了出来,只要郑义得逞,自己就能从其中分得一杯羹。

“你是说,要了那丫头的命?”郑义有些犹豫。

倒不是他突然良心发现,而是要在这么多人面前下毒,若是被发现,岂不是自己都要赔上去?

“义哥,这草不过是混在野菜里,谁吃死了,是她倒霉,可怨不得别人。”

谷有牛的话点醒了郑义,他拿过那根草,心中有了计划。

许是因为宋楚彦的态度转变,郑茹儿的面色也缓和了很多,午饭时候分饼给他的时候都不是扔过去的了。

饼吃了一半,郑茹儿没想到郑义还敢跑到自己跟前来。

只不过这次跟前两次不一样,他的脸上满脸都堆着笑容,挤出褶子来。

郑义看着自己这几个侄儿侄女对自己都带着戒备,丝毫没有对待长辈的样子,心头无名火又涌了起来,暗道等会儿就要了你们的命。

他把一碗野菜汤往前递了过去:“茹儿,之前的事是大伯父和你之间起了误会,这些野菜都是你大伯母采的。你们几个孩子,没什么吃的,也算是我们做长辈的一点心意。”

郑茹儿盯着郑义的脸,她那直勾勾的目光,让郑义心头一颤,不敢再直视过去。

见郑茹儿没有发话,东儿和朵儿也没有接这些菜,他们是看见这位大伯父怎么苛待娘的,心里也一直带着恨意。

郑义把碗往东儿的怀里一放,腆着脸笑道:“这菜汤配饼正好,吃吧,别浪费。”

郑茹儿的目光从郑义的脸上挪到碗上,她可不信郑义会这么好心,那碗里飘着的野菜她只看了一眼,就察觉出了不对。

那汤里面许多野菜之间飘着的分明是断肠草,末世时候断肠草可是用来做丧尸药剂的重要原料之一,她不知道采过多少,不要太清楚。

“我们几个无福消受,不如大伯父自己喝吧!”郑茹儿端起碗,将汤直接扬到了郑义的脸上。

突然的举动让郑义措手不及,可这汤里是有断肠草的。

他赶紧闭紧嘴巴,袖子一抹,擦干净脸上的汤水,害怕有一滴落进嘴里,要了自己的命。

“你这臭丫头想害死我啊!”郑义再也装不下去,气得跳脚,他实在没想到郑茹儿竟软硬不吃。

“大伯父这话是怎么说的,请喝汤哪里来的害死你?”郑茹儿死盯着他。

郑义一句话噎在喉头,这其中的心机怎么可能说出来,只得将这一口气又咽了回去。

那断肠草熬的汤还在他身上嘀嘀嗒嗒,他心中还有些怵得慌,再不多言,提步跑开。

宋楚彦这次再不像之前对郑茹儿的举动心生偏见,反倒认真发问:“茹儿姑娘,刚刚那碗汤?”

“汤里有毒。”郑茹儿说得云淡风轻,倒是把其他三人吓了一跳,“以为把断肠草跟野菜混在一起,就能瞒过我,他也太小看我了。”

朵儿被吓得不轻,她年岁小,但也知道有毒的东西吃了是要死的,当下便瑟瑟发抖起来。

郑茹儿揽住她瘦小的身子,柔声安慰道:“没事,咱们不是没吃嘛!”

宋楚彦也心有戚戚,若是没有茹儿姑娘,他哪能分辨出来。

若真喝了的话,就怕是要命丧于此了。

这样算起来,郑茹儿竟是救了他两次。

想到这儿,宋楚彦才真心对郑茹儿一拱手,歉疚道:“茹儿姑娘,之前是我太过偏见,没想到世道艰难、人心险恶。”

他看着郑茹儿头上还未好全的伤口,心中微酸。

再想到他们爹娘已死,她也不过才十几岁的年纪,就要懂得这些深刻的道理,不知道是吃了多少苦头。

郑茹儿丝毫不在意,一摆手道:“你是锦衣玉食、一帆风顺,不必懂得这些。也不必跟我道谢,好处我拿了,说要护你到安南府,就会说到做到。”

说完,她狐疑地看宋楚彦这个不食人间烟火的富家少爷怎么突然变了心思,忍不住道:“你该不会以为说几句好话,就要跟我讲价吧?”

宋楚彦被她一噎,干脆闭嘴,他就不该煽情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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