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rray(5) { ["chapterid"]=> string(7) "9663303" ["articleid"]=> string(6) "180521" ["chaptername"]=> string(26) "第5章 狱中的孙传庭" ["content"]=> string(7915) "

  “哟,米熟了,不说了。”

  这时候,白王烜只闻到空气里一阵泌人心脾的稻米香气袭来。

  他连忙的走到灶台前。

  天大地大,吃饭最大。

  大明亡国,关他毛线事?

  还是先填饱肚子要紧。

  “光顾着跟老黄你说话了,老黄,你先坐着,等我把鱼拾掇好了,做个酸菜鱼,等会咱们也就着酸菜鱼吃米饭。”

  “边吃边聊,我还想跟你商量一下,咱们接下来怎么募兵呢……”

  “呃,不了不了,我还有些事情,就先告辞了。”

  朱由检挥了挥手道。

  从思绪当中回过神来。

  他现哪里还有吃饭的心思啊?

  眼下,朱由检脑子里萦绕着的全都是大明即将亡国这档子事。

  “那成,我不送了啊。”

  白王烜手里抓着那尾肥硕的鲤鱼点头道。

  “对了,老黄,千万记得要保密,眼下大明还没亡呢,要是泄露出去,咱俩可都得掉脑袋啊!”

  “我知道。”

  朱由检点点头。

  随之,便迈步走出了院子。

  院外。

  七拐八拐后,朱由检进入到一条小巷里。

  小巷里停着一辆八九成新的普通马车。

  此时,马车旁,正有一面白无须的老者,站在那恭候着。

  看着匆匆归来面色凝重的朱由检,王承恩不禁的心下一沉。

  “万岁爷,您这是?”

  “是不是,怀隐王的病又重了?”

  “不是。”

  朱由检摇了摇头,王承恩是他多年来忠心耿耿的忠仆,而朱慈烜的事情,后者也是再清楚不过了。

  “那是?”

  “烜儿的病,像是好了。”

  朱由检笑着道。

  脸上浮现出来一抹温情。

  “那皇上您应该高兴才是啊。”

  王承恩笑道。

  “可是朕……”

  朱由检回想起了儿子的话。

  “唉,罢了。”

  “这些日子,可有什么外人接触过烜儿?”

  “不曾有。”

  王承恩摇了摇头。

  “怀隐王眼下早就没什么家业了,以前那些老是来诓骗他钱财的商人,也不曾前来了。”

  “这些个奸商!”

  朱由检恨恨的骂道。

  朱慈烜在这京城里,原本可是颇有家业的,只是他一个痴傻的孩子,掌握着众多的财富,又怎么能不引人觊觎呢?

  所以,一来二去的,就让一帮奸商借口联合经商,给诓骗光了财产。

  只留下一所空荡荡的院子。

  “不曾有外人来过?”

  对于王承恩,朱由检是百分百信任的,他眉头移山微锁,随之,在后者的搀扶下登上马车,露出了个笑容。

  “看来,烜儿他是真的,真的恢复正常了!”

  “那陛下的意思是?”

  王承恩诧异的问道。

  “暂且照旧,另外,多派人手保护烜儿。”

  朱由检挥手道。

  随之,他说。

  “摆驾,回宫!”

  ……

  “孙大人啊,我说您就不要再劝了,您要是再劝,皇上要是降罪下来,您可该如何是好啊?”

  都察院监狱里,狱卒正在苦劝着面前的孙传庭。

  孙传庭下狱时,是总督数省军务的督师重臣,所以,他并没有被下到镇抚司的锦衣卫诏狱,而是让关押在这都察院狱中,等待着量罪处罚,而这一下狱,就是近两年的光景。

  不过眼下,当听闻朝廷的松锦战局之后。

  狱中的孙传庭是当即便坐不住了,找狱卒要来笔墨,要在狱中题写奏折,劝谏朱由检。

  “老夫深负皇恩,岂能坐视朝廷即将酿成一大祸?此番,老番当行死谏!”

  孙传庭慷慨激昂的说,他双手抱拳,正对北面的皇城。

  “即便是死,老夫也要如此!”

  “唉!”

  狱卒有些于心不忍。

  但也知道这老头固执,便不在多说。

  放下纸笔后。

  就退了出去。

  而与此同时,孙传庭则是手握着毛笔,开始在纸上力陈此战的利害之处,随之,在一个时辰后,他便派狱卒,将写好的奏折交给了都察院左都御使李邦华,请求他将这诏书送交给崇祯皇帝。

  “传庭为国,老夫定要助他一臂之力。”

  历史上殉国的名臣,年近七旬的李邦华接过奏折,对着狱卒道。

  ……

  紫禁城。

  乾清宫里。

  朱由检正俯身于地图前,眉头紧锁着望着地图上的松锦前线明清两军态势图。

  这时。

  王承恩匆匆的迈步进来。

  “万岁爷,左都御使李邦华求见。”

  “李邦华?”

  朱由检一愣。

  “他来干什么?”

  “不见,不见,朕还要研究这军机要事,哪有功夫见他?”

  “是,万岁爷。”

  王承恩连忙退下。

  不多时,他手捧着一封奏折再度的进来。

  “陛下,这是李邦华让臣送来的,他请陛下务必一看,说这是孙传庭在狱中写就的。”

  “孙传庭?”

  朱由检猛然间身躯一滞。

  想起了这个让自已下狱了近两年的臣子。

  “对啊,朕怎么把他给忘记了?”

  朱由检一拍脑门。

  随之,接过奏折一看。

  瞬间,脸色骤变。

  因为,这奏折上的内容。

  信上的内容,与他今天在白王烜那里所听见的,一模一样……

  想到这。

  原本还在地图前犹豫,到底要不要收回让洪承畴快速进军命令的朱由检。

  心里当即便有了答案。

  “传朕旨意,召见孙传庭!”

  ……

  都察院监狱里。

  狱卒打开孙传庭身上的锁链。

  然后,问道。

  “孙大人,陛下召见您入宫,您要不要先行洗漱一下?”

  “不必。”

  孙传庭一脸的慷慨正色。

  “或许,用不了多多久,老夫就又要再回来了!”

  崇祯的性格,孙传庭是了解的。

  他是知道,自已这一趟,凶多吉少。

  很有可能,会在劝谏无果之后。

  被朱由检一刀给砍了。

  “父亲,父亲。”

  都察院外。

  前来接孙传庭的车马前。

  人群里,一道倩影飞奔而出。

  她年方二八,身着一袭粉衫,容貌美不可方。

  此时,正带着阵阵的香风,眼含着热泪奔跑过来。

  她是孙传庭的小女儿,孙芊。

  当听说父亲竟然上书给皇上之后,孙芊无疑是担忧异常,因为,她父亲是以待罪之身下狱的,一直在等候判决。

  眼下,父亲上书皇帝,势必会引起皇上注意。

  届时,如若是皇帝震怒。

  那岂会放过父亲?

  想到这,孙芊怎么能不担心?

  “芊儿勿忧。”

  孙传庭则是一脸的肃穆,朝女儿威严道。

  随之,头也不回的随父亲上了一旁前来接他的锦衣卫马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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