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又诈我。”沈章眯起了眼睛打量牧池醉，“元泽什么时候出了你这号人物？选你，我有些后悔了。”
“人物不敢当，我也没有诈你。还不是因为你，不肯说清楚。”牧池醉眨了眨眼，凑近了些又轻又缓地道，“阿章，我不会叫你后悔。”
“……”沈章感觉今天是他有史以来无语次数最多的一天，“…这个称呼很好，很肉麻，就这个。”
“拿钱办事，定会让你满意。”牧池醉又靠回到了垫子上，恢复懒洋洋的样子，看着窗外的风景打瞌睡。
到底是哪里跑出来的一个妖孽？沈章有些迷茫地看着毫无防备的牧池醉的睡脸，已经不在聪明的范畴内了，简直是恐怖。
难道是族里另一派的人派来整他的？可这少女年纪也才十六七岁，实力竟已在一阶，怎么也不至于藏到现在，早就当作战力培养了。
马车并非是普通的马车，车上有咒法加成，而马也不是普通的马，是灵兽。赶起路来极快，半个时辰都没过去，便已跨越两座城。
风飘帘动，牧池醉闭着眼休憩，呼吸频率均匀，精致的五官因放松而显得柔和。一只手虚虚搭在刀上，看似毫无防备，实际上随时都能做出反应。
沈家就在皇城，沈章跑了几天，想必是先从最远的地方找起了。而近月城对皇城而言，并不偏僻，总体来说也算近，一个晚上就能到。
夜色正浓，牧池醉休息片刻便又睁眼，看着马车窗外的月亮，月圆如盘，是极亮也是极好的月色，飘渺空灵，景色也怡人。
呼吸频率变了。绵长而内敛，不似刚才。牧池醉扭头，再次看向沈章，对方脸上笑容明显，凤眸眼角微微上扬，本显刻薄的唇此时弯出笑意，正一眨不眨地盯着她。
“加价。”牧池醉看了他片刻收回了视线，不多言。
她只料想沈章这个人不会如此简单，也还真没想到这货居然有双重人格。世事果然不会顺遂，命运就喜欢在许多时刻出点岔子。
“好说。”沈章饶有兴致地笑，“这时怎么不试探了？牧池醉，你倒是有意思。”
“多谢沈公子夸奖，我不试探，沈公子也不必试探我。”牧池醉微笑，微瞥着他，一双星眸在月色下愈发显亮，“你也很有意思。”
之前还有一疑惑她没想清楚，如今清晰了：他为什么不干脆选世家出身的女子？或许合心意的有些难找，但有地位势力的女子难道不比在外寻来的更能堵住别人的嘴吗？
哦，原来是因为对家主之位不感兴趣。
看一眼，牧池醉就知道这个人大概是什么类型的，看起来实在不像是对权力感兴趣的人，这世界可是能修炼的，变强不比掌权快乐？强了，要什么权就有什么权。
有些人能试探，有些人不能。牧池醉知道现在这个沈章和之前那个不是一挂的，面前这人心思城府乃至实力，都显然比之前那个深不可测得多。
只是不知，这地方怎么还有人有双重人格，看他家境与处事风格，怎么也不像有心理阴影。
“用优秀却不超群的表面掩盖锋芒，等到羽翼饱满再出世，以免招人嫉妒夭折。”沈章勾唇，如同了解她心里正在想什么一样，“只是这乃秘术，在元泽被禁止使用。”
“这话我倒是不知该从何听起了。”牧池醉干脆装傻，知道那么多干什么，若要灭口第一个人选就是她，“沈公子慎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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