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rray(5) { ["chapterid"]=> string(8) "15636526" ["articleid"]=> string(6) "107437" ["chaptername"]=> string(18) "27.拿命偿还章" ["content"]=> string(6439) "

“你特娘的放屁!我厂里所有机器,都是原装进口的!倒是你宋冬,你到底行不行?之前你信誓旦旦地说没问题,可现在却出了这种情况,你怎么跟我解释?”

何叔当时就怒了!他请宋冬来,主要就是来捯饬这些机器的;可这才刚开机,就出了这种岔子,搁谁心里能不窝火?

“爸,你就少说两句吧,先不要打扰宋冬,他不正在检修着吗?”何冰还是坚定地维护宋冬,并不忘厌恶地瞥我一眼。

可那宋冬却已经慌了神,鼠标一个劲儿在屏幕上乱点,最后还打电话,问他厂里的专家,咨询如何检修。

何叔却急得满脑门儿都是汗,不停地抬着手腕上的表,原地打着转说:“再有十分钟散不出热,你就是修好了也白搭,那批料算是彻底废了!”

虽然我不清楚,那批到底是什么料,但何叔在短期内,肯定弄不来那种料子;尤其这还是人家客户专门定制的,万一烧砸了被投诉,何叔的贷款可就黄了……

情急之下,我也顾不得被人嘲讽了,迈步上前,我一把推开满脸发懵的宋冬,直接敲键盘,进入了系统后台;短暂的检查过后,我深吸了口气说:“叔,软件没问题,应该是窑洞里的机器或线路出了故障。”

听我这样说,何叔的脸色更苍白了!我当即再问:“叔,目前还有什么办法,能挽救这批产品?”

何叔呆在原地不说话,倒是身后的良叔,推了推眼镜道:“只有一个办法,那就是进窑洞,人工将闸门摇上来。可现在窑洞的气温,少说有100多度,压根儿就进不去人!”

“良叔,你听好,马上去给我找一床厚棉被,一副隔热手套,我在院子的水池旁等你!”说完,我一个箭步就往外冲,良叔却依旧愣在原地。

“还愣着干什么?!这批料要是烧砸了,人家客户一举报,银行贷款批不下来,到时大家都喝西北风去吧!”听我一声怒吼,良叔这才反应过来,忙不迭地就往宿舍跑。

而我则冲到了院子的水龙头前,捧起“哗哗”的流水,将浑身湿了个遍!不大一会儿的功夫,良叔也扛着棉被过来了。

我完全没时间废话,毕竟再有几分钟不散热,那些料就要报废了;所以此刻,我必须要与时间赛跑。

于是我将棉被按进水池,又把隔热手套戴上,等棉被彻底湿透之后,我咬牙往身上一披,迈步就朝窑洞走。

可就在这时,何叔却疯了般朝我冲过来,眼里含着泪道:“娃娃,你这是干什么啊?!那些料咱不要了,大不了我窑厂也不干了,咱不做傻事行吗?你要好好的,叔真的希望你能好好的!”

“何叔,还有你们所有人,都给我听好了!”死死咬着牙,我低声怒吼道:“我爹窝囊,但我不窝囊;我们家虽穷,但向来不欠任何人!今天我若能从窑里走出来,自此我便再不欠何家;若是死在了里面,我这条命,就权当还债了!”

说完,我顶着棉被,直接撞开何叔,猛地冲进了窑洞里!

一股热辣的气浪扑来,这特么哪儿是100度啊?尽管我把自己裹得严实,可露在外面的几撮头发,“嘶啦”一下就焦了!

更可怕的是,窑洞里完全不能呼吸,那骇人的气浪一层一层地往我身上顶,我只能硬憋着一口气,透过被子的缝隙,来寻找闸门的确切位置。

好在我之前来过两次,而且头几天,还深入研究了这些机器说明;其实按照正常的情况,这些机器都应该放在大型厂房里的,因为大型厂房通风好、操作也安全。

可何叔的厂房还没建好,再加上他又急需生产,因此才将机器,暂时安装在了窑洞里;所以这也就造成了,温度散不出去,窑内气温过高的原因。

左右环顾间,我找到闸门的圆阀,手一放上去,手套“呲呲啦啦”的水蒸气,就跟沸腾了般往外冒。好在阀门并不算太沉,几下就被我转了上来,只是窑炉的高温气浪,随着闸门打开,也瞬间喷在了我脸上。

那种感觉真的生不如死,窑洞里的气温,因为阀门的掀起,更是蹭蹭往上窜!不知道拧了多少阀门,后来我整个人都迷糊了,缺氧、炎热,隔温手套早就被烫化了,在拧最后一个阀门时,我手上的皮,硬生生被粘掉了一层。

在那种情况下,我真的只凭一股意志,并在内心里不停地告诉自己:我不能死,父亲的仇还没报,我不能便宜了金家那些杂碎!

再后来我失去了痛觉,鞋底都化了,热熔胶裹在脚底板上,只觉得脚下黏黏的,眼珠子因为缺氧而不停地往外瞪。

窑洞的出口越来越近,可我分明知道,自己已经走不过去了;恍恍惚惚间,眼前那一丝刺眼的光亮,正在缓缓消失;又仿似有人冲进来,架着我胳膊,把我弄了出去。

身上的棉被终于被人掀开,一缕沁人心脾的凉风,瞬间从我鼻尖飘过。

“阳阳,阳阳你怎么了?别吓我,不要吓叔啊!”恍惚间,我看到何叔正紧紧抱着我。

努着最后一丝意识,我缓缓抬起手,朝周围做了个手势:“OK!”

再后来的事,我真就不记得了,只记得再次醒来时,我的手和脚,近乎钻心地痛!

“水,水……”我艰难地努着喉咙,就看到何冰跑到床前,眼眶湿润地抓着我胳膊说:“你…你终于醒了啊!”

我说不上来话,感觉嗓子都要裂开了,只得抬起疼痛的左手,指了指凳子上的水杯。

那是何冰的杯子,粉红色的,还带着香味;当清凉的茶水滑进我嗓子里的时候,我才感觉自己有了一丝活气。

“向阳,你真傻,何必呢?我之前还那么对你,你其实完全没必要冒险的,不值得。”何冰一边喂我水,眼泪就从脸颊滑了下来。

可我不想说话,更不愿对眼前这个女孩,再动什么真情!那一刻,我只是不停地告诉自己,现在何家的债,我算彻底还清了;等伤好以后,我第一时间就去金家复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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