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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人一手握住陆蓁的肩膀,用自己高大挺拔的身躯帮她稳住了摇摇欲坠的身形。

另外一只手则牢牢地攥住了自行车龙头,单手将已经快要倒地的自行车提了起来。

陌生的男性气息混合着一股雪后松木的清冽,将陆蓁包裹得严严实实。

暗夜中,陆蓁甚至能够清楚地听到对方激烈的心跳声和略显急促的呼吸声。

“你......没事吧?”男人的声音带着一贯的清冷,低沉又磁性。

是孟淮安。

陆蓁平复了一下心跳,“谢谢你孟同志,我没事。”

孟淮安“嗯”了一声,迅速挪开了搁在陆蓁肩膀上的大掌。

凌厉的目光却不着痕迹地扫了一眼马路上的许敬明。

“门外好像有人在叫你。”他道。

“别管他。”陆蓁唇角微抿,好看的眉眼里带了几分不太明显的愠色。

“可一直放任他这样的话影响也不太好......”

孟淮安借着昏黄的路灯悄悄打量着她的神色,似乎在判断她这句话有几分真几分假,

“需要我帮忙吗?”

陆蓁错愕地抬头,有些不明白之前还袖手旁观的孟淮安为何会突然变得如此主动?

但她刹那的沉默看在他眼里,却变成了心软的表现。

孟淮安自嘲地扯了扯唇角,神色已经冷了下来。

“抱歉,看来是我多管闲事了。”

说着,他迅速停好了自行车,也不看陆蓁,抬腿就走。

未行几步,身后突然传来“扑通”一声闷响。

孟淮安一回头,就看到陆蓁倒在了冰凉的水泥路上。

“蓁蓁......”大门外,许敬明焦急地喊了起来。

听到声响,警卫也从值班室跑了出来。

“我来吧。”孟淮安抢在警卫之前将陆蓁抱了起来。

交代警卫帮忙看好自行车后,他就抱着人朝医务室飞奔而去。

几分钟后,陆振远行色匆匆地出现在大院门口。

他没看到被警卫推到值班室的自行车,扫了一遍不见陆蓁的身影,便急匆匆地奔出了大院。

陆蓁醒来时,发现自己已经躺在了医务室的病床上。

浓重的消毒水味道让她皱了皱眉头。

就在这时,一道阴影突然压下来,将她整个人笼罩其中。

察觉到有人正在解自己的衣服纽扣,陆蓁下意识地抓住了对方的手。

“你在干嘛?”

孟淮安像被火烫了一般猛地缩回手,平日里冷峻的俊颜已经泛起了淡淡的红晕。

“我......你发烧了,医生让我帮你测量温度。”

向来不动如山的男人此刻似乎有些慌乱。

他垂眸避开陆蓁的视线,像是自证清白般将一支老式的水银温度计递到了她的手上。

“医务室里没有值班护士,都是男的。所以我......”

陆蓁从未见过孟淮安如此模样。

记忆中这个男人素来冷峻,不管遇到什么事都总是一副泰山崩于前而面不改色的模样。

她有些新奇地打量着他,那目光烫在孟淮安身上,他脸颊的红晕顿时蔓延到了脖子上。

“既然你醒了,那就自己来吧。”

他胡乱将温度计塞到了她手上,然后转身走了出去。

尽管他步履依旧从容,但不知为何,陆蓁却从他的背影中嗅到了一丝仓惶的味道。

原来年轻时的孟淮安竟然如此纯情吗?

陆蓁唇角绽出一抹连她自己都没能察觉的笑意。

她将温度计塞到了腋下,想要坐起身来,身子却沉甸甸的,一点力气也没有。

几分钟后,孟淮安端着一个印有“为人民服务”的白色搪瓷杯走了进来。

“烧到多少度了?”他问。

“39.5°。”陆蓁接过水,迫不及待地喝了起来。

因为喝得急,一滴水珠顺着她的唇角滑落,沿着她弧度漂亮的下颌线蜿蜒而下。

陆蓁的脖子修长纤细,在暖黄的灯光下宛如莹润的白玉。

看着那滴水珠落入她的锁骨窝,孟淮安只觉得口干舌燥,竟生出一种想要拭去那滴水的冲动。

他喉结下意识地吞咽了一下,艰难地挪开了目光。

“怎么烧得那么厉害,你白日里没有吃药吗?”孟淮安的声音有点哑。

“没。”陆蓁又渴又饿,竟一口气将那杯水喝得干干净净。

她摇了摇头,刚想说话,肚子里突然发出一阵雷鸣般的响声。

陆蓁:“......”

真是丢死个人了!

陆蓁尴尬地低下头,恨不得找个地洞钻下去,却因此错过了孟淮安唇角一闪而过的笑意。

就在这时,值班的王医生拿着针筒药水走了进来。

孟淮安将温度计递给了他,“烧得有点厉害。王医生,这不碍事吧?”

“先打一针把烧退了再说。”王医生一边敲开玻璃管针剂,一边絮絮叨叨地埋怨道,

“这种天穿得这么单薄,不发烧就怪了!蓁丫头,不是我说你,你们年轻人再爱美也得有个限度啊......”

“今年倒春寒厉害,你可千万别把自己身体不当一回事儿。”

孟淮安不知想到了什么,眼中顿时闪过一抹深晦之色。

见他愣在原地,王医生回头睨了他一眼。

孟淮安感知力敏锐,很快就察觉到了他的目光,“是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吗,王医生?”

王医生轻咳一声,“我要给蓁丫头打针了,麻烦在场的男同志回避一下。”

在场唯一的男同志顿时闹了个满面通红,同手同脚地走出了病房。

打完针,陆蓁就睡下了。

迷迷糊糊中,她感觉一双带了薄茧的大掌正在摸她的额头。

“怎么还这么烫?”孟淮安的声音里带着几分隐隐的担忧。

“怎么,着急啦?”王医生戏谑地看着他,笑道,

“我听说你小子当初在战场上受了伤,连麻药都没上就硬生生把子弹头取出来了。现在不过是点小感冒,你就沉不住气啦?”

“那不一样。”孟淮安声音低哑,“姑娘家娇气,跟大男人没法儿比。”

王医生从前是中医出身,闻言伸手搭上了陆蓁的脉搏,为她诊脉。

“她体质本来就弱,这阵子又......内忧外患、郁结于心。一下子爆发出来,所以才会来势汹汹。”

王医生叹了口气,道,“体质的事只能慢慢调理了。至于发烧,先观察着,如果到天亮还不退,就必须往医院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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